海浪漸漸消散,田麥眼前再次出現了那個翩翩起舞的女人。那空靈的聲音幽幽響起:“就是這樣,在家庭和社會的重重壓力之下,我無奈地選擇留下了那個不該來的二胎,從此再次與社會脫節,徹底淪為了一名家庭主婦。”
田麥微微皺起眉頭,說道:“這個,好像有規定,用人單位是不可以無故辭退孕婦的。”
“哈哈,規定確實都是好規定啊,可規定是一回事,現實又是另一回事兒。制度擺在那兒沒錯,可除了那些在編的孕婦,又有幾個普通女人能在懷孕期間真正享受到假期,又有多少人能保住自己的工作呢?”那聲音充滿了嘲諷與無奈。
田麥一時無以對。
的確,現實就是如此殘酷。
在編的女性在結婚生育時能享受相應假期,可真正能在編的女性又有多少呢?同樣,有能力的白領或許能在一定程度上平衡家庭與工作,但有本事成為白領的女性又占比幾何?
對于大多數普通女孩而,從事著普通的工作,一旦懷孕,幾乎就等同于失業,這已然是一種令人無可奈何的社會現象。
“這個社會需要女人成為孕婦,去生育孩子,因為家庭需要傳宗接代,因為孕婦和新生兒撐起了龐大的母嬰產業,甚至未來新生代的學生還要養活整個教育行業。
哈哈,都說一個孕婦多么偉大啊。
可是,這個社會卻從來沒有真正給孕婦一條順暢的生路。
生下孩子,就意味著哺乳期的職場空白,這段時間的空白,就等同于與工作和社會脫節。
有些家庭還不斷逼著女人要二胎、三胎,女人幾乎是被動地與這個社會脫節,成為了廉價的家庭主婦。”
那聲音漸漸哽咽起來,“我,一個本科畢業的大學生,曾經懷揣著光明未來的白領,最后,卻被困在這個家庭里,猶如手持利刃,一下一下地割著自己的血肉,將曾經那個驕傲自信的自己,一點點地扼殺在這瑣碎的家庭生活之中。”
田麥再次陷入沉默,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前世一位朋友說過的兩句話:
“爸爸媽媽給女兒一個家一個嫁,無嫁便有家,有嫁便無家。”
“一個男人給女人一個娶一個取。無娶便無取,有娶無度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