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翊之的視線往那個方向落了兩秒,淺笑道:“那我在叢林里吃過生肉,沒有清洗過的,能和你有得一比嗎?”
季縈因他的話愣住。
梁翊之臉上笑容放大,“這么香的炒飯,我們怎么比起誰更‘野’來了?”
這頓飯,沒有瑯玕閣穿著織金錦袍的服務員傳菜,也沒有鑲金邊的穩碗盤。
但是他連老板送的咸菜也吃完了。
季縈本來應該心情很壞,但是一頓飯后,她的心境竟平和了下來。
之后,梁翊之將她送到小區門口,她沒有立刻下車。
“怎么,舍不得我?”他半開玩笑地問道。
季縈有些不好意思,“能送我回半山餐廳嗎?我的車還停在那兒。”
她晃了晃手中的車鑰匙。
梁翊之卻將鑰匙拿走。
“明早我來接你。”
“可是……”季縈語氣遲疑,“我還沒考慮清楚。”
梁翊之淺淺一笑,“就連做朋友也不行嗎?”
他姿態從容,語氣沒有半分因身份帶來的理所當然的壓迫感。
季縈望著他,心里微微一動。
從兩人第一次見面開始,他就給足了她選擇空間,到現在也是。
他身處高位卻仍保有著這份尊重,很難不讓女人心動。
“那……明天見。”
她低頭下車,梁翊之一把握住她的手。
很輕很輕,但力道足以讓季縈停下。
男人把真誠的視線投向她:“我向你保證,我的事情會處理好,那你的事呢?”
是和顧宴沉離婚的是嗎?
季縈一時心里有點亂,“應該快了。”
說完,她抽出自己的手,快步往小區里而去。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廊后,梁翊之才啟動車,緩緩駛離這里。
不遠處,一輛邁巴赫靜默地停在梧桐樹的陰影里。
顧宴沉坐在車內,指間夾著的煙積了長長一截灰燼。
他透過車窗,將方才那一幕盡收眼底。
季縈臉上那一抹羞澀,刺痛了他的眼睛。
車窗映出他繃緊的下頜線,車內彌漫著冰冷的沉默……
第二天,怕梁翊之來得太早,季縈比往常提前了半個小時起床,梳洗好等他電話。
就在這時,家里的門鈴響了起來。
她拿上包,打開門,結果站在門口的是顧宴沉。
季縈臉上笑容凝固。
“怎么,見到是我,就笑不出來了?”
季縈下意識要關門,他卻伸手抵住,側身擠了進來,逼近她。
季縈連連后退,碰到沙發,正要摔下去。
顧宴沉一個箭步到她跟前,將她拽進自己懷里。
然而他的最終目的不是為了讓她站穩,而是緊緊箍住她腰,和她一同跌進沙發里。
季縈驚慌掙扎,他卻單手壓住她的肩,另一手突然撩起她的褲腳。
“不要,放開我!”
季縈嚇得對他拳打腳踢,絲毫不手軟。
顧宴沉分心一瞬,臉上挨了一拳。
不過他沒有惱,而是把她雙手摁住,低聲說道:“乖,別動,讓我看看昨天摔哪兒了?”
季縈睫毛微潤,咬牙切齒道:“這么早,不陪你妹睡覺,上我這兒來裝什么好人?你臟死了,放開我!”
顧宴沉因她最后這句話,笑了起來,“吃醋了?”
和腦子有病的人沒法溝通。
季縈撇開臉,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