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開我!”
兩人爭執間,張承的膝蓋壓在了季縈的腹部。
季縈因突如其來的痛感恍惚了一瞬,
回過神來后,用力往他臉上扇了一巴掌。
“不當醫生了,就只能干無德無良的事了?”
張承停下手來。
季縈喘著粗氣瞪著他。
雖然心里很緊張,但周身氣勢不減。
“一個喜歡幫助流浪小動物的人,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你的變化太讓我心痛了。”
“心痛?我這個樣子,還不是因為你!”
張承看起來還在氣頭上,但是眸色清明了幾分。
至少沒有再繼續撲上去,對她做什么。
季縈胃痛得受不了,試探著翻了個身,張承也沒有警惕地喊她不要動。
她把自己卷縮起來,繼續瞪著他。
“因為我?難道是我讓你收下溫儷的賄賂,反過來坑害我的?是我讓你見錢眼開,連職業道德都不顧了?你心里住著一只魔鬼,就算不是我,你也會對別人那么做,我當初沒有對你趕盡殺絕,現在你卻反過來恩將仇報?”
張承因她最后一句話,又朝她吼,“把我趕去小診所,還找人裝成病患來訛我,賠進去了所有積蓄都不夠,現在連在琨市立足的地方都沒有,昨天還找人說,賠償款再不到位,就找高利貸的人收拾我,你這叫對我有恩?”
季縈聽了這些話后一頭霧水。
“你聽好,第一,你說的這些我根本不知道。第二,顧宴沉之前確實為難過你,但他最近自顧不暇,早沒心思管你了。至于我們倆的舊怨,在我這兒早就翻篇了,我何必再找你麻煩?你但凡有點理性,也應該意識到這里面有問題。”
“有問題?”張承又冷靜了一些,手上的匕首也握得沒那么緊了。
“你聯合溫儷要抽我的骨髓的時候,我是恨過你,但你也受到了該有的懲罰,天天記住你的仇,我很閑嗎?還有你所說的病患來訛你,為什么不報警?”
張承眼里沒了光,而且一臉頹廢。
“對方做得天衣無縫,他們查不出來的,沒人能還我清白。”
“就因為這樣,所以你就綁架我,在我身上求心理平衡?你為什么不能以一種友好的方式來找我,我們一起想辦法呢?這總比你一個人動腦子想管用吧。”
張承被她提醒,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她。
“你……你還愿意幫我?”
季縈剛要點頭,張承兜里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他拿出來一看,是電量不足的提醒,并且全程還通著話。
這是季縈的手機。
張承瞬間暴怒,又把匕首抵在了她心口處,“你又騙我!”
季縈怕他真的扎下來,握住他的雙手,鎮定說道:“我是在幫你懸崖勒馬!有些事做了就不能回頭了,就像你接受溫儷賄賂這件事。今天你還沒有犯下很嚴重的錯誤,離開琨市,換個地方生活,你還能繼續當醫生,還能繼續照顧流浪小動物。”
張承舉著刀子的手,慢慢放了下來。
季縈自己也臉色蒼白,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那還得繼續說著安撫張承的話。
沒一會兒,蕭夏就帶著警察追到了這里。
她,得救了。
“那家伙傷到你胃了?”蕭夏問。
季縈點了點頭。
蕭夏低聲罵了幾句,這時一名警察走上前來。
“初步調查,這個人有精神科診療記錄。如果要走法律程序追究責任,恐怕會比較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