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的笑容僵住了。
“這這是昨天的”
秦淮茹沒有聽他解釋,只是默默地在那張表上,畫上了一個叉。
“廚余垃圾未及時清理,扣五分。”
許大茂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秦淮茹的腳步,機械而穩定。
她走過每一家,目光所及之處,只有表格上的條目。
她走到了傻柱的廚房門口。
門,敞開著。
里面,被打掃得一塵不染,鍋碗瓢盆擺放得整整齊齊,地面干凈得能照出人影。
比許大茂家,還要干凈。
傻柱正坐在小馬扎上,低著頭,一刀一刀地,仔細地切著一塊豆腐。
他沒有看她。
秦淮茹的筆尖,懸在了空中。
許久,她才在那張表上,傻柱的名字后面,工整地打上了一個鉤。
滿分。
傻柱切豆腐的手,頓了一下。
也僅僅是頓了一下,他依舊沒有抬頭,仿佛門口站著的,只是一團空氣。
秦淮茹的心,像是被那把切豆腐的刀,輕輕劃過,不疼,卻留下了一道無法愈合的口子。
就在這時,院門外,易中海的身影出現了。
他沒有進院,只是在門口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等人。
片刻之后,一輛黑色的吉普車,緩緩停在了胡同口。
車上下來一個穿著干部服的中年人,正是軋鋼廠的李副主任。
李副主任的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急,他快步走到易中海面前,兩人壓低了聲音,飛快地交談了幾句。
易中海的臉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然后,兩人便一前一后,朝著胡同深處走去,方向,不是軋鋼廠,而是區里的方向。
這一幕,被院里好幾個人都看在了眼里。
林逸的小屋里,門開了一條縫。
他將這一切盡收眼底,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里,閃過一絲了然的冷光。
他知道,院里的水攪渾了。
院外的魚,也終于要忍不住,蹦上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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