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翎曜開始憤怒。
這個女人不僅輕浮,而且浪蕩,明明身上有婚約,還堂而皇之要求和別的男子同床共枕。
也不知道有多少男的上過她的當?
這個虛偽的女子,一定是被他的皮囊所吸引。
跟大多數膚淺的女子一樣,只見過一面,便非他不嫁。
當他拿著滴血的刀,送上血淋淋的手指或是腳趾,他們又會嚇得花容失色,噩夢連連。
唯一不一樣的是,蘇舒窈的膽子似乎要大很多。
她不怕血,也不怕利刃,不怕死人
威脅殺了她全家,她還會興奮
她究竟怕什么?
楚翎曜第一次感受到這樣一種深重的挫敗感,還是在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手上。
他決定留下來,看看這個女人還要在他面前耍什么花招。
這樣也能近距離觀察,看看這個女人究竟害怕什么?
冰冷的視線再次落在蘇舒窈臉上,好似陰暗墻角潛伏的毒蛇,無聲地吞吐著暗紫色信子。
蘇舒窈感覺,被他注視的皮膚微微有些發麻,一股戰栗感從腳底慢慢蔓延全身。
她并沒有其他意思,只是想和他多待一會兒。
可是楚翎曜的樣子不太情愿,全身上下都寫滿了抗拒。
她想問,這么不情愿,為什么不離開?
她只是牽了他的手,并沒有用鐵鏈將他鎖住,他甚至無需用力,便能輕易掙脫。
可是她沒有問,她明白,她一旦問出口,楚翎曜一定會像上次一樣,轉瞬就逃跑得毫無蹤影。
她好似在誘拐一只野性十足的小獸。
這只小獸敏感、警惕、瘋狂、嗜血集合了一切不可控的因素。
她需要足夠耐心,趁他不注意掐住他的后勁皮,讓他安靜下來,然后任由他用一雙漂亮的陰冷的眼眸死死地盯著她。
蘇舒窈牽著他的手,躺到床上。
那把剝皮刀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回到了楚翎曜手里。
他將剝皮刀插進兩人中間的床板里,轉頭,陰森地盯著人。
那樣子好似在說:“本王奉勸你,別越界。”
蘇舒窈閉上眼。
不用想,床單和床墊定然被弄壞弄臟了。
剝皮刀那么臟,床上的所有物品她都不準備繼續使用了。
九殿下的破壞力比三花貓強了不少。
什么時候才能將他完全馴服,讓他別再胡亂使用利刃,這些利刃真的很危險。
神奇的是,雖然骯臟的剝皮刀就插在她身邊,她依然睡得很安慰。
幾乎是躺下沒多久,她便睡了過去。
睡在九殿下身邊,很涼爽。
中途的時候,臉上傳來一陣冰冷的觸感,她睜開眼,楚翎曜正拿著一把匕首,虎視眈眈地盯著她。
雪白的刀刃橫在她眼前。
蘇舒窈嚇得汗毛都豎了起來。
不會是那把剝皮刀吧。
想到剝皮刀上殘留的污漬,蘇舒窈胃部涌起一抹惡心。
連吸了好幾口氣,才緩過來。
小獸又炸毛了。
為什么?她明明安撫好了啊?
她低頭一看,發現兩人牽著的手不知道什么時候松開了。
也許是睡得太熟,不知不覺放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