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舒窈開口問道:“殿下這么討厭擁抱,是小時候被擁抱太多嗎?”
楚翎曜長得好,又聰慧,聽說他過目不忘,是幾個皇子中功課最好的。
他小時候肯定很多人喜歡他吧。
皇帝、母妃、宮里的嬤嬤都愛他,他是得到了太多的愛,才厭惡擁抱的嗎?
蘇舒窈:“我好羨慕殿下。”
漂亮的眸子閃過一絲憂郁。
楚翎曜別扭地側過頭,努力讓嗓音染上一抹冰冷:“親本王,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問出口的一瞬,便后悔了。
蘇舒窈肯定會說出讓他憤怒的句子。
蘇舒窈抬眼看過去,漂亮的眸子閃著微光:“想對殿下示好,求殿下不要殺我,可是,我不太懂怎么示好,所以親了殿下。”
她沒接受過愛,不懂該怎么表達愛,那是在身體缺氧狀態下意識反應。
親吻,是她在笨拙地表達愛意。
楚翎曜站在原地,一雙眸子染上了寒霜。
他嗜血殘忍,但他不蠢。
相反,他極其聰慧,甚至過目不忘。
他不信這個理由。
鎮撫司的詔獄里,關押了太多的人,他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大部分人在面對酷刑與死亡,更多的是求饒,展現出人性深層的丑與惡。
沒人會在面臨死亡的時候還想著示愛。
荒謬又虛偽。
“殿下不喜歡?”
楚翎曜沒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人。
“殿下是在思考該要怎么懲罰我嗎?”蘇舒窈沒有得到回答,繼續開口。
楚翎曜點了點頭。
確實,他在思考怎么懲罰她。
狠狠地折磨她,讓她再也不敢如此膽大妄為、尊卑不分。
他有一千種折磨人的法子。
蘇舒窈在侯府不受重視,就算失蹤、死亡,也沒有人會在意。
她在侯府的地位,還比不上侯夫人身邊的臉的管事媳婦。
正在思忖間,蘇舒窈上前一步,主動握住了楚翎曜的手。
為了防止人逃跑,她還用了一點力。
不知道是不是用力的緣故,楚翎曜沒有掙扎。
在這一瞬間,周圍的空間仿佛凝固。
氣溫驟降。
楚翎曜的呼吸停滯了,心跳卻陡然加快,一顆滾燙的心臟仿佛要從喉間崩出來。
“謝謝殿下。”
楚翎曜的手很大,手指很長,蘇舒窈順著手掌攀上去,脫掉了手上銀色的手套。
一雙漂亮的、骨節分明的手裸露出來。
這只手,曾經拿過短刀、長劍、剝皮刀。
蘇舒窈還記得,這只手握住兵刃,懸在她眼前的樣子。
蒼白、有力、青筋暴起。
這只手曾經掐過她的咽喉。
掐著她的咽喉的時候,這只手也是這么好看吧。
她好喜歡這只手。
殿下的手,應該也很好聞吧。
要是條件允許,她已經把這只手放在鼻翼前方,仔細聞一聞。
想到這里,蘇舒窈的呼吸忽然加快,臉上熱氣蒸騰,手指不自覺插進指縫,與這只漂亮的右手十指緊扣。
另一只手順著手掌往上,捏上了楚翎曜的手臂。
手臂緊實,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其他什么原因,手臂肌肉崩得很緊。
楚翎曜厭惡肢體的接觸,面對深度的肢體接觸,卻有些茫然無措。
這一次,他沒有逃跑。
也許是前兩次逃跑太過丟臉,楚翎曜咬緊牙關,生生忍了下來。
忽然,門外響起敲門聲。
“大小姐,你的窗戶怎么打開了?是有什么鉆進來了嗎?”秋霜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