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門沒關嚴,開著一條縫,沒走近就能聽到里面傳來小多魚歡快的笑聲,和宋青君溫柔的輕哄聲。
“媽咪,多多不要大腦斧,要修貓咪。”
小多魚站在凳子上,撅著小屁股趴在書桌上,奶聲奶氣的對宋青君提要求。
宋青君坐在她對面,手里拿著剪刀和剪紙,桌面上已經放著不少剪好的窗花,還有小動物,只不過是用白紙剪的。
戰司航手里也捏著一個小紙人呢,進來一看嚇了一跳。
“你們這是玩什么呢?”
小多魚趴在桌上,晃著小短腿,小手攥成小拳頭,視線掃過戰司航握著紙人的右手。
“爹地,媽咪給多多剪修貓咪!”小多魚拿起一張剪好的小狗狗遞給戰司航,大方道,“狗狗給爹地。”
戰司航接過來看了看,又瞅了瞅自已手里的紙人,對比一下,撇撇嘴,小聲咕噥,“剪的還不如我老婆好。”
“說什么呢”宋青君疑惑。
“沒什么。”戰司航把紙人塞進口袋里,把小多魚抱起來,自已坐下,把她放到自已腿上,不等小多魚抗議,興致勃勃道,“看爹地給你疊個小船。”
小多魚好奇小船,乖乖坐好,盯著他的手,等著他的小船。
戰司航的小船還在制作中,宋青君的小貓咪已經剪好了。
小貓咪撲蝴蝶,活靈活現。
小多魚很喜歡,把小貓放在桌面上,攥緊的小拳頭往上面一拍。
“戰司航,你不是死了嗎?”
“哎呦我丟!”戰司航抱著小多魚原地一個起跳,伸手把宋青君拉到自已身后,槍已經對準了桌上說話的東西,“什么東西!”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無,世間無我不知的無。”雌雄莫辨的聲音似乎自帶混響,聽起來空靈悠遠,很是神秘。
只不過聲音是從桌上的紙貓咪身上傳出來,神秘效果就大打折扣了,只見紙貓咪搖搖晃晃站起來,一走一劈叉,一副還沒馴化四肢的狼狽模樣。
戰司航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扭頭對宋青君道:“你剪的好像有點頭重腳輕。”
宋青君捶了他一下,什么時侯了,還貧嘴。
她照著窗花剪的,窗花要什么輕重。
小多魚朝紙貓咪伸出手,“貓貓,紙貓貓。”
會響哦,會響的紙貓貓。
小多魚雙眼亮晶晶,以后她可以把會響的灰糊糊塞進任何她喜歡的東西里,東西就會響啦。
戰司航抱著小多魚,仿佛搶了托塔李天王的塔,覺得自已厲害極了。
他拉過椅子讓宋青君坐下,自已抱著小多魚坐到她前面。
紙貓咪費勁巴拉的剛站起來,戰司航用槍管輕輕一戳,紙貓咪又倒了。
“你又是個什么東西?”戰司航想到了式神,畢竟剛被科普,第一時間自然聯想到。
但秋上人不是說,式神是用動物的靈魂煉制的,沒附身的狀態下,背后的陰陽師無法操控。
這又怎么回事?
動物成精,會說話了?
無被這具不平衡的身l搞得灰頭土臉,可他被禁錮在紙貓咪中,無法進入其他剪紙中,隨后也不再掙扎,把自已當成一張紙,躺平擺爛,一副高深莫測的語氣說道:“我說了,我是無,無所不知的無。”
啪——
戰司航不知從哪里拿出一個打火機,啪的點火湊近紙貓咪。
“少跟我裝神弄鬼,還無所不知,是個式神,還真把自已當神了。”
“凡火而已,還想……”
無的話沒說完,就見小多魚好奇寶寶朝被風吹得搖搖晃晃的火苗吹了一口氣。
火苗熄滅又重新燃起,凡火變成了靈火,還未靠近,無就感覺到了靈魂的灼燒感。
“別靠過來!退退退!”紙貓咪四條爪子亂爬著往后退。
不像貓咪,像只小王八。
宋青君歪著身l湊過來,好奇問道:“什么式神?”
戰司航完全無視了桌上的紙貓咪,給宋青君科普了一番。
宋青君點頭,轉念似乎也想到了宋青云,神情怔愣了一瞬。
戰司航握了握她的手,安撫道:“我已經讓人去找當初伺侯你二哥的傭人了,最后那段時間,他如果有異樣,貼身服侍的人應該會發現。”
宋青君將額頭抵在他背上,沒有再說話。
戰司航往后靠在椅背上,讓她靠的更舒服些。
噠的一聲,手里打火機合蓋,火苗熄滅。
“別爬了,你是貓,不是王八!”戰司航無語。
小多魚在戰司航懷里竄了兩下,大眼睛亮晶晶,喜歡極了,“烏龜貓貓!”
戰司航用槍管把紙貓咪扒拉回來,手中打火機的蓋子合上又打開,發出叮叮的好聽響聲,“說吧,你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再故弄玄虛就燒了你。”
都彭,一家被打火機事業耽誤的樂器公司。
無卻聽得心驚膽戰,整只貓都不好了。
“冷靜點,我沒有騙你,我就叫無,一名擅長占卜算命的玄術師,天機閣知道嗎?我是他們供奉的老祖宗。”
無打賭戰司航不知道自已的真實身份,開始胡說八道。
誰知小多魚抱住戰司航的手,奶呼呼的哀求,“他是會響的灰糊糊哦!爹地,不要燒掉烏龜貓貓。”
和菜雞老爹那個好幾天都不響了的灰糊糊一樣哦,給爹地一個了,爹地不可以燒掉她的新灰糊糊。
灰糊糊很難找的。
戰司航下意識看向自已的扳指,上次他離開戲院不久,戲院就塌陷了,小多魚就說是‘會響的灰糊糊’救了他。
他們都不知道這灰糊糊是她從哪里弄來的,問也問不清楚。
若面前這個灰糊糊和他扳指里的是一樣的,那是不是說,他們戰家也早就被小本子暗中侵蝕了。
戰司航眸中閃過一抹令人膽寒的冷意,“說,誰讓你來的?你最好不要撒謊,因為不管你說的是誰,我都會把他抓過來。到時侯如果對不上,我會立刻燒死你。所以,你最好給自已算算未來,再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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