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茜面容一緊,笑的沒心沒肺,“這點小事你居然報警了?”
閆茜的毫無悔意的態度令人發指,路敬辭一身寒意,“到現在了你還覺得這只是小事?”
他忽然替閆盞和賀云喬感到悲哀,“閆茜你也不小了,還是多替你父母想想吧。”
“管他們什么事!”閆茜拿刀抵著鹿嚶嚀脖子的手微微用力,那白皙的皮膚上就落下一道扎眼的血印,她怪叫著:“你還是多擔心賤女人一些吧。”
話音剛落,就聽到倉庫外面有人拿著擴音器喊話:“里面持刀的女人,你已經被警-察包圍了,請釋放人質!”
就算閆茜平時作惡多端,但哪兒見過這么大的陣仗啊,她立馬慌了神,忐忑的看了路敬辭一眼。
路敬辭逮住機會,沒有絲毫猶豫,立馬上手奪刀。
他不想在爭奪過程中傷著閆茜,還得時刻提防自己受傷,終是低估了閆茜誓死抵抗的戰斗力。
在鹿嚶嚀連連驚叫聲中,第一次失敗了。
不過路敬辭成功的擠入進閆茜與鹿嚶嚀的中間。
面對大受刺激的閆茜,他用身軀筑成一道鐵壁銅墻將已經嚇到失語的鹿嚶嚀護在身后,渾身散發著駭人的氣勢,犀利的眼神比那把刀還銳利。
一番搏斗,閆茜已經耗盡了全身的力氣,她畢竟是個女的怎能抵得過一個男人。
可是閆茜還在負隅抵抗,胡亂揮著手里的刀虛賬聲勢,不過已經累得喊不出聲了。
她的動作逐漸變慢,路敬辭看準時機,干脆利落的抬起長腿一個飛踢,那把水果刀就被踹飛出去,“咔噠”一聲落得老遠。
兇器既已解除,外面的警-察紛紛魚貫而入,而失去勝算的閆茜卻先一步坐上了停在倉庫里屬于鹿嚶嚀的車,并將其發動。
閆茜早已成了失心瘋,根本不顧警-察的喊話,轟足油門橫沖直撞。一時間場面極度混亂,闖進來的警-察只有躲的份。
可是閆茜的目標卻很清晰,她就是針對路敬辭和鹿嚶嚀。
于是她將油門完全踩下,朝著正在給鹿嚶嚀解綁的路敬辭飛馳,此刻她只有一個想法:得不到的就要毀掉,大家誰都別想好過!
“叛徒!”
閆茜喊破嗓子嘶啞的吼聲從車里面傳出,凄厲的回蕩在整個倉庫中,猶如厲鬼降臨。
她整個臉都漲紅了,使勁閉緊雙眼,面目猙獰,一副亡命徒的模樣
眼看兩條鮮活的生命就要被飛速旋轉的車輪碾壓凋零,好幾名警-察同時拔槍朝車輪射擊。
車速飛快,即使車身有偏離也沒能阻止悲劇的上演。
面對轟弛而來的鋼鐵怪物,路敬辭本能的將鹿嚶嚀推開,笑著對她說道:“別害怕,有我在。”
路敬辭的聲音竟與小時候救她出去的那個少年的聲音重合了!
鹿嚶嚀倒地的時候,頭重重的撞上了椅子,眩暈了好久。
這期間,她依稀記得聽見一聲巨響,應該是車撞上倉庫墻壁的聲音,隨后就是一片狼藉的嘈雜聲。
意識越來越遠,眼皮越來越沉,就在要閉上眼之時,她看見了遠處躺在血泊中的路敬辭
再次醒來時已在醫院。
鹿嚶嚀睜開眼,看見病床邊站著蘇盛合和鹿景悅還有蘇林琛,就連一年見不到兩次的岑盈都在,唯獨沒見到路敬辭……
她艱難的張嘴說話,聲音如粗紙般沙啞,“我怎么了?”
鹿景悅淚眼婆娑的握住女兒的手,哭著說:“你可算醒了,快給我們大家都嚇死了。”
“我……”鹿嚶嚀仔細搜索腦袋里的回憶,疼得不行,但是隱約想起來了些。
印象最深的就是路敬辭躺在地上
,鮮血直流。
鹿嚶嚀渾身都在顫抖,流著眼淚,神情悲傷,“媽媽,路敬辭在哪里?”
鹿景悅與眾人對視著,她欲又止的模樣讓鹿嚶嚀心一沉,嗚咽出聲:“他是不是……”
蘇林琛趕忙出聲安慰:“不是你想的那樣。只是他還在icu,尚未脫離危險期。”
鹿嚶嚀松口氣,旋即又擔心起來,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都是因為救我。”話語中充滿自責。
就在這時醫生來了,一頓檢查后說是胳膊骨折、輕微腦震蕩,除此之外并無大礙。
年輕的醫生要求鹿嚶嚀多臥床休息,又囑咐了幾句,便離開了。
蘇林琛聽到鹿嚶嚀的情況后,一顆心就放下了,正好他又接到了公司的電話,帶著岑盈也走里。
臨出門前,他想起了些事,“我覺得有兩件事情應該讓你知道。第一個,車撞上墻壁后,閆茜當場死亡。他爸和他媽受了很大的刺激,雙雙進了醫院,閆盞有基礎病,目前情況很不好;賀云喬出院了,但是精神特別恍惚,我已經派人暗中監視,以免她變得跟閆茜一樣。”
鹿嚶嚀眼神空洞,說不上開心還是難過。
“第二個,路敬辭就是小時候救你的那個少年。這是他第二次救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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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后,鹿嚶嚀出院,胳膊打上了石膏,而路敬辭也終于轉入了普通病房。
他們的事情被勢力強大的蘇家壓了下來,并沒有傳出去一絲一毫,就好像什么都沒發生似的。可是一切又都不一樣了,兩人時常相對無,在一個特陽光明媚的午后,他們聽到了閆盞的死訊。
路敬辭的表情顯得很麻木,鹿嚶嚀甚至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說話。
閆茜的悲劇,就是因為這對夫妻教子無方造成的,現在只能說自食其果。
鹿嚶嚀握緊著路敬辭的手,卻連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口。
路敬辭語氣平淡的說道:“他這是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