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成親的兩人,因為林大人被動遵旨去辦差了,那蘭燼回到‘逢燈’也就更理所當然了。
‘逢燈’來的幾乎都是女客,而且,‘逢燈’除了賣花燈還接什么樣的委托大家也都心里有數。別管各家態度如何,只要是女子,對這樣相助女子的人天然的都會生出幾分好感。
就好像,她們突然就多了一條生路。
誰又知道,自已會不會有用到這種地方的時候呢?
這也是‘逢燈’的花燈一直賣得好的原因之一,許多人,暗中都盼著這家鋪子能開得更久一些。
也因此,當挽起了頭發的蘭燼再次步入‘逢燈’時,鋪子里的人甭管是丫鬟婆子還是少夫人,都笑著向她道恭喜。
蘭燼邊往二樓走邊向一眾人笑著道謝,林府被鶴哥打理得如同鐵桶一般,說話做事都最方便,可她還是得來‘逢燈’,這里是她在京城的根,她也得讓眾人知曉,并不會因為她成親,‘逢燈’就有什么改變。
這一日,她接下了兩樁委托,讓眾人知曉,‘逢燈’依舊還干這個活。
接連兩日,蘭燼都去了鋪子里。
這兩日,林棲鶴早出晚歸,將京營扒了個干干凈凈。
第三日一大早的朝會上,他將查到的消息全都呈了上去,其中就包含了閻錫的供詞。
如果說林棲鶴是公事公辦,那大皇子就多少帶著些私人恩怨了。
“當年袁賀望被冠以不臣之心抄家流放,還有不少人將矛頭指向兒臣,說是受兒臣指使私藏兵器。可如今,閻錫的證詞足以證明他受了冤枉,也證明的了當年的事完全與兒臣無關。”
大皇子跪伏在地:“請父皇明察,還袁指揮使清白,還兒臣清白。”
皇帝透過他,仿佛看到了被判抄家流放時的袁賀望,他抬起頭來,就那么直愣愣的看著自已。
時移境遷,他早已經想不起來當時的袁賀望是什么樣的神情了,此時想起,也只覺得其中,定有失望。
“林卿。”
林棲鶴出列:“臣在。”
“由樞密院主審,大理寺陪審,重查袁賀望一案。”
“臣,遵旨。”
大皇子跪伏于地,腦子一時間都有些嗡嗡作響,以前要做成一件什么事總覺得千難萬難,好像有無數人的人在前邊等著給他使絆子。
可今日這么大一件事,暢通無阻,順利得讓他都有些疑神疑鬼,擔心是不是有人在做局。
瞥了一眼老神在在的林大人,大皇子想到了隱在他們身后的小師妹,好像自從小師妹來了京城,所行之事就有了水到渠成之感。
也是,他看到的順暢,是有小師妹在暗中做下了種種部署,也有林大人不著痕跡的種種配合。
如今的他,有了非同一般的助力。
看了眼黑著臉的四弟,大皇子只覺得自已從沒有這么痛快過。
林府。
照棠咬著一塊煎餅進屋,一副風餐露宿的模樣。
蘭燼打趣她:“昨晚做賊去了?”
“怎么就是做賊了,分明是抓賊。”
把剩下的煎餅全部塞進嘴里,嚼巴幾口吞下去,又喝了口姑娘給她倒的茶,照棠的嘴里才總算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