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燼再一次感受到了和心儀且信任的人成親的好處。
以往想到祖父,她都只能獨自神傷,再默默的安撫自已的情緒。
可現在,有了安撫她的人。
兩人就像受傷的兩只小獸,依靠在一起舔舔傷口,再用體溫互相溫暖對方。
片刻后,蘭燼道:“在鞏家的時候,我得到了幾本賬冊,但那時我太生氣,不想利用那件事去達成什么目的,當時也不信任大皇子夫妻,就沒把那賬冊交出去。”
“是關于什么的?”
“鞏家買了上千斤棉花,做了很多棉衣。當時我想不明白這些棉衣的去處,閻錫這個事讓我有了猜測。”
林棲鶴輕輕點頭:“四皇子竟然有不臣之心,若是如此,他會做的就不只有這點事,我得好好查查。”
“你查你的,不要和大皇子攪和到一起。大皇子得靠自已重新建立文武百官對他的信任,將來他才能鎮得住臣子。我會在背后為他出力,但你,得走你自已的路。”
林棲鶴有些不解:“你和大皇子,好像很熟?”
蘭燼想起來,自已秘密太多,好像確實交待得不夠徹底,忙把自已和大先生,以及大皇子的關系告知,都說到這了,二先生和三先生的身份,便也沒瞞著。
林棲鶴好一會沒有說話。
所以,瑯瑯的老師分別是:曾為太子太傅的祁哲,大學士曹祥,以及前三司使柳瑞澤?
原來如此。
那就怪不得瑯瑯這么厲害了。
他一直都覺得瑯瑯會的東西太雜太多了,就連做生意的頭腦都屬一流,知道她的老師都有誰,那就一切都說得通了。
當年大皇子是板上釘釘的太子,能被任命為太子太傅的人,可見多有本事,太子有今日,并且圈禁三年都沒有落了心氣,這和太傅在他年幼時打下的底子息息相關。
大學士曹祥,在所有大學士里都是獨一份,出入御書房如回家一般,皇上什么話他都能接得上,對他的信任一度凌駕于百官之上。他擅分析人心,人性,要不是性子太硬,對賢妃的拉攏不屑一顧,并且還反擊,也不會輸給枕邊風。
前三司使柳瑞澤,應該就是瑯瑯這一手做生意本事的源頭了,有計相之稱的三司使為老師,什么生意是她算不明白的。
蘭燼把自已送到鶴哥眼皮子底下眨巴著眼睛:“生氣了?”
“沒有。”林棲鶴回過神來:“只是很意外他們是你的老師,但是知道了你的老師是他們,對你這一身本事就不意外了。他們,都還好嗎?”
“大先生過世了。二先生身體不好,什么時候變天都不用看天氣,看他什么時候病倒就知道了。你送我的很多好藥材,我都想辦法送回黔州了,希望二先生用得上。只要他用得上,就說明他的身體還能撐住。”
蘭燼聲音有些悶悶的,她是真的掛心二先生的身體。
“皇上的庫房還有不少好藥材,以后的賞賜我都要藥材,到時你再送回去給二先生用。”
蘭燼蹭了蹭他,應了聲好,和他說起三先生:“現在就是三先生在掌管‘逢燈’的大后方,有他在,我才能安心在外邊闖蕩。”
“我曾和他打過交道,他很厲害。”
“巧了。”蘭燼摟住男人的脖子笑道:“他和我分析過你,也說你很厲害,讓我千萬不要和你對上。”
“嗯,從一開始,我們就沒有對上。”
蘭燼拆他臺:“只是互相利用。”
“那說明我們互相都需要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