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瀾園的書房可以分我一半嗎?”
“可以給你一多半。”
“我還要一間屋子來做花燈。”蘭燼輕撞他胸膛一下,抬頭看他的神情又嬌又俏:“你來幫我畫燈面,瀾園這么大,只這么些花燈哪里夠,簡直折了我‘逢燈’這個東家的面子。”
林棲鶴攬住她低頭問:“那,畫一個多年后在承恩侯府重逢卻見面不識的故事如何?”
蘭燼想了想承恩侯府初見時的熱鬧場面,頓時抑制不住臉上的笑:“你打算在花燈上畫口棺材嗎?”
“有何不可?”林棲鶴蹭了蹭她額頭:“背景而已。”
蘭燼覺得,這郎君不走尋常路,不過嘛……
“不錯,和我很配。”
林棲鶴笑意更甚,兩人手牽著手,黏黏乎乎的跟著花燈的路線走了三圈才回屋。
角落里,照棠給了身邊的左立一肘子,把手背上被蚊子咬出來的包亮給他看:“你們林府的蚊子這么厲害嗎?”
左立示意她看自已的脖子:“你數數,幾個了?”
照棠真就數了數:“三個,那蚊子還是覺得你的血更香。”
是比誰的血更香的時候嗎?左立指了指進屋的兩個主子:“他們在園子里這么久,蚊子就不咬他們?”
還真沒有。
林棲鶴在朱大夫那里不止拿了避子藥,還讓他當場做了兩個防蚊子的香囊。
夏天蚊蟲多,他出屋找瑯瑯的時候就順便掛了一個在腰上。
兩人一直在一起,自然也同時護著瑯瑯了。
常姑姑上了茶便退出屋去。
林棲鶴抱著瑯瑯坐到他腿上說起今日種種。
“閻錫和袁賀望不同,袁賀望當時是丟了一批兵器,雖然也有私藏的嫌疑,但沒有證據證明這一點,所以才能留下命來。閻錫卻是人贓俱獲,囤兵器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造反,是皇上最忌憚的事,所以閻錫肯定活不了。我給他指了一條路,若他能助袁賀望洗刷冤屈,在大皇子那討了好,才有可能為他閻家留下香火,我會替他從中斡旋。”
蘭燼放松身體靠在鶴哥懷里,聽完便道:“人贓俱獲,四皇子和賢妃為了自已,絕不會搭救閻錫。”
“他們只會想辦法讓他死得更快,然后把所有罪責都推到他身上,讓他獨自擔下這事。”
蘭燼抓著鶴哥的系帶把玩著,嗯了一聲,聽鶴哥繼續說。
“正好大皇子的人按慣例在查兵器庫,我讓他們把莊子上所有兵器統計入庫,發現一個有意思的事。”林棲鶴笑:“七年前的兵器總量,超了。”
蘭燼立刻就想明白了其中關節:“七年前,是閻錫用折損的舊兵器換走了新的兵器,以此陷害了袁賀望。后來他為了坐穩指揮使的位置找回了這批兵器,當年的數目就嚴絲合縫了,舊的那一批自然要處理掉。如今有超出,也就是說,那些舊兵器不但沒被處理掉,還再次發揮作用,把七年前的兵器換出去了。”
“瑯瑯就是聰明。”林棲鶴身心愉悅,他喜歡這樣的聊天:“有這些證據在,閻錫就算最后咬死不承認,費勁一點,袁賀望也翻身有望。”
摸了摸瑯瑯的臉,林棲鶴道:“別擔心,閻錫知道該怎么做。”
蘭燼把臉埋入鶴哥胸膛:“就算沒有十足的證據,皇上也該知道當年冤枉了袁賀望,但他不會認的。就像他也不會承認,我祖父死得冤。”
林棲鶴抱緊她,輕拍著她的后背無聲安撫。
事實,就是如此傷人。
,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