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燼這輩子都沒這么羞恥過,臉熱得感覺都能燙熟雞蛋了,扯過被子連人帶頭一并包住,只覺得沒臉見人。
特指屋子里唯一的人。
同樣光著的林棲鶴倒是坦蕩,反正也沒外人,連人帶被子一并抱在懷里,就相當于是蓋住自已了。
“一會起床用過早飯,我們上許家去。”
蘭燼把被子往下扯了扯,露出一雙眼睛來:“可以去?”
“平時需要顧忌,今日卻不必。”林棲鶴把被子往下扯了扯,將她的整張臉露出來,繼續道:“老師是我們的主婚人。主婚人通常是由族中輩份高,受尊敬愛戴的長輩擔任。若我的父母尚在,今日便該由他們備上厚禮帶我們去拜謝一番。我們若今日不上許家,才是無情無義。”
蘭燼再知世事,在這些事上卻也沒那么通透,聞便點頭,坐起來道:“那我們起床吧,早些過去。”
“去得早了老師和師母怕是才要擔心。”
“擔心?”蘭燼不解:“我們的事他們清楚是怎么回事,有什么可擔心的?”
林棲鶴忍笑低頭蹭她:“擔心我們……床第不睦。”
蘭燼剛退下去些許熱度的臉立刻更紅了,這人,這人怎么成了個親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之前被她抱一下都不敢動的人被吃掉了?
“不說了不說了。”林棲鶴把人抱緊一些,嘴里說著不說了的人嘴仍未停:“雖然家里是你當家,也要允許我說實話的嘛!”
“你還說!”蘭燼惱得壓到他身上,隔著被子把他一頓捶。
林棲鶴抱著人邊笑邊求饒,一番動靜鬧得外邊的人都聽到了。
照棠趴門上聽了聽,和常姑姑告密:“林大人在認錯,肯定是他做了什么把我們姑娘惹惱了。”
常姑姑把這根木頭扒開來:“以后要叫姑爺了。你常跟在姑娘身邊走動,有心的人都知道你是誰,你的態度代表的就是姑娘的態度,平時為人行事要多注意。京都的人都閑得很,最愛說三道四,不要讓姑娘在這些事上落了口舌。”
“記著了。”照棠還要往門上扒,這墻角她還沒聽完呢!
常姑姑拽著她走開:“姑娘起了要沐浴,你來幫忙抬水。”
“姑娘這不是還沒起嘛!”
“快了。”
屋里,打鬧的動靜停了。
林棲鶴也不知怎么哄的人,蘭燼看著臉更紅了,不過眼里的笑意做不得假,她許久沒這么輕松過了。
這些年,她擔著太多人的期待和性命在身上,沒一刻敢松懈,也不敢依賴任何人,每天都在謀劃,算計。
可現在,她有了一個不比她弱,并且能托付后背的郎君,她的事仍然只能由自已背負,不可能轉手他人,但在無人時,她可以靠著她的郎君放松的喘口氣了。
靜靜相擁片刻,蘭燼道:“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你決定就是,我都同意。”
蘭燼笑:“我都還沒說是什么事,要是這事于你不利呢?”
“我最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林棲鶴親了親她額頭:“連閻錫這事都想方設法的把我摘出來,你絕不會做于我不利的事。”
蘭燼心里如吃了蜜一樣甜,枕邊人這么信任她,那她也不該有任何顧慮才是。
支起上半身,她指了指床側的抽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