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何要定在六月初八?”
“聽說婚期定在雙月會更好。”
“行吧,這個理由不錯。”蘭燼一臉大度。
兩人臉上都是難以抑制的笑,明明說的多是大事,但氛圍卻好似句句都在說甜蜜語,讓躲在門口偷聽的照棠都不明原因的長了一身雞皮疙瘩。
次日,蘭燼早早就備好了紙錢香燭,著一身白衣,帶著照棠提前出門,先在幾家鋪子里買了些東西讓人直接送上門,然后去了琳瑯閣脫身。照棠帶著扮成她的影子繼續采買,蘭燼等到尾巴都跟上去了,才帶著明澈離開。
出了城,走了一段路后,左立從藏身處出來上了馬車給明澈指路。
蘭燼心情激蕩,時不時撩起簾子看一眼外邊,感覺過去了很久才聽到左立說到了。
簾子從外邊撩起來,蘭燼一抬眼,看到了林棲鶴。
她將竹籃遞過去,提著裙擺低頭從馬車里出來,山腳下路窄,且不平,林棲鶴干脆一手提著竹籃,一手把人抱下馬車。
五月的天衣衫薄,分開時兩人臉上都有些熱。
“馬車不要停在這里,留幾個人在附近守著。”交待過后,林棲鶴朝瑯瑯伸出手:“上山的路不好走。”
蘭燼雖然臉熱,但行動上半點不扭捏,伸手過去給他牽。
感覺,很不一樣。
之前她主動靠近時,更親密的擁抱都有過,可現在只是牽手,感覺都比那時的擁抱要讓人臉熱心跳。
靜了靜心,蘭燼打量周圍的環境,待走了一段路,她發現路邊的枝丫有新鮮的斷痕。
心下一轉,她問:“你來過了?”
“嗯。我一個人來怎么都上得去,但有些地方你不行,所以我提前過來找了一條好走一些的路。”
林棲鶴跨過一個坎,帶著她過去后才繼續道:“而且女子的衣衫容易掛壞,這些枝丫不處理好,弄壞了衣衫回去時被人看到了會多想。”
蘭燼看著走在前邊的背影,肩膀很寬,像是扛得起所有難事。腰被腰封緊束,很窄,但絕不會讓人覺得弱氣。
這個男人,是祖父想要扒拉到她碗里來的孫女婿。
而今,他看好的孫女婿正帶著他的孫女,去找他。
面前的人讓開一步,蘭燼看著眼前的五座墳塋頃刻間淚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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