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的敵人是朋友,這還是小時候您教我的。”
蘭燼重又握住許爺爺的手,許經緯在一邊都能看出來幾分依戀。
許殷頗為認可的點頭:“活學活用,很好。”
蘭燼也笑:“我的事您不用擔心,也不用插手進來,只當不認識我。若我有用得上許家的地方,一定不會和您客氣。”
“如今四皇子勢大,連皇上都要避其鋒,你……”
知道許爺爺擔心,但蘭燼也沒辦法說得更多,無關信不信任,而是現在還只形成了勢,其他的事得隨著事態發展來。
“您放心,我不是回來送死的。”
這一點許殷相信,瑯瑯千辛萬苦回到這旋渦里來,不是來送命的。
兩人如同親祖孫那般,一個問得仔細,一個回得用心,心思沒有半分旁落。
后邊說起許經琮被人設局陷害,蘭燼也告訴了許爺爺實情,包括齊家和鄭家已經轉投四皇子的事也沒瞞著。
“三家啊!”許殷苦笑:“如果是以前,我一定會痛罵他們不是東西,可如今我卻有些理解他們為什么會做這樣的選擇了。在牢獄中那幾日,我總想到你祖父,他罵我愚忠,不知變通。我罵他是個假中立派,實則是大皇子黨。這么多年來,我一直對我自已的選擇引以為傲,身為臣子,忠于皇上才是本分。可結果呢?”
許殷語氣悠悠,感慨萬千:“你祖父扛下那些事的時候,當時還是太子的大皇子為他據理力爭,在大殿上為他磕頭求情,他那時是真想救下你祖父和父兄的性命,哪怕流放都好,只要能讓他們先活下來。如今再回頭看,你祖父比我值。”
“許爺爺,咱們比點好的。”
許殷滿心的情緒頓時被這話沖得七零八落,明明還在傷懷,卻又忍不住笑了出來:“好,比點好的,就比你和許經琮那小子,他現在是拍馬都趕不上你了。”
“您現在應該拿我和許大哥比,和許經琮比那是欺負人。”
許經緯本還擔心祖父又難過,見瑯瑯幾句話就讓他開懷了,感激的同時也感慨,能在不動聲色間就抹平情緒,豈是一般的本事,而小弟還在闖禍,確實拍馬不及。
他笑道:“就算是我也差瑯瑯遠矣,能和瑯瑯比一比的,應該就一個聽松了。”
說到聽松,許殷倒是想了起來:“之前就聽了些傳,說‘逢燈’的東家是林大人的未婚妻,這是怎么回事?”
被親近的人將他們兩人放到一起一并提起,蘭燼心往下沉了一沉,面上卻不顯。
“當時我初到京都,需要找個靠山站穩腳跟,恰巧和林大人有了點接觸,就借了他的勢。后來林大人也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們就談了個交易,互相給對方做幌子。不過如今這交易已經結束了。”
許殷打趣:“做什么交易,我看不如干脆坐實了,也算是圓了你祖父的心愿。”
蘭燼還是第一次聽說祖父有心愿,忙問:“許爺爺,我祖父有什么心愿?”
“當年聽松才考了會試他就喜歡得不得了,說他有狀元之才。后來殿試,聽松果然中了狀元,來我府上謝師時你祖父也來了,借著酒興給他取了字,還問他要不要做杜家的女婿,說他有個聰明得不得了的孫女正好和他相配,只是年紀還小了點,讓他等上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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