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許經緯帶著朱子清進來了。
蘭燼忙讓開位置給他:“剛才許爺爺手指動了,你快看看。”
朱子清邊號脈邊望診,收回手來問:“吐了幾次血?”
老夫人忙道:“兩次。”
“昏迷多久了?中間有清醒過嗎?”
“昨日午時左右開始昏迷,中間吐了兩次血,當時有醒過來很短的時間,但什么都沒來得及說就又昏了過去。”老夫人看他神情間并不顯得沉重,心里浮起一絲希望,試探著問:“大夫可有法子?”
朱子清起身把藏著的一套銀針拿出來,邊道:“那些個御醫是不是說老大人肝火郁結引起的昏迷?”
“是,兩位御醫都這么說。”許經緯反問:“是他們診斷錯了嗎?”
“不算錯,拋開那些云里霧里的說法,老大人是正氣虛脫導致心神被蒙蔽,再加上老大人自已不愿醒,情況才越來越糟,再這么拖下去,身體也就垮了,這把年紀垮了身體自然活不了幾日。手指會動說明對外界有了感知,他想醒了但又因為身體虛弱醒不過來,總歸自已愿意醒了問題就不大了。”
一番話通俗易懂,不像御醫說的那么繞來繞去,讓聽入耳中的三人都松了口氣。
朱子清解開許老大人的上衣,捻起銀針快速下針,之后又在腦袋上扎了幾根。
幾人目不轉睛的看著許老大人,過得片刻,果然見他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后悠悠轉醒。
“老爺!”
“祖父!”
許殷卻像是沒聽到,眼神定定的落在蘭燼身上,語氣很輕,卻肯定:“小瑯瑯。”
蘭燼伏到他手臂上哭得肩膀抖動。
許殷慢慢的抬起另一只手落在那個小腦袋上輕輕摸了摸,語帶嘆息:“大姑娘了。”
蘭燼眼淚流得更急了,她每次見到許爺爺的時候,他基本都和祖父在一起,此時聽著許爺爺這一句感慨,就好像聽到了祖父在這么說。
失態也不過片刻,很快,蘭燼就控制住了情緒,抬起頭來問:“什么時候拔針?”
“現在。”朱子清上前飛快取了針:“我開個方子,不過這個方子在京都可能會被人認出來,最好不要去外邊揀藥。”
許老大人看他一眼,京都這地方,死人多,眼熟的故人也就多。
“老婆子,把方子給聽松。”
老夫人應下,親自引著大夫去開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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