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姑姑端著粥和爽口的咸菜進來,見狀催促道:“吃了早飯先睡上一覺再忙。”
“很快。”
不一會,蘭燼就放下筆過來,姑姑了解她,知道她沒歇息好就只吃得下清粥咸菜。
吃了早飯,又沐浴換了身衣裳,聞溪就到了。
把寫好的東西遞過去,蘭燼道:“謄抄數份,找說書人好好講講鞏家這事。記得要多轉幾手,以邱茂的頭腦,怕是早就猜被人利用了,不要讓他順藤摸瓜摸到你。”
“姑娘放心。”聞溪看向姑娘親手所寫的這個話本,立刻明白了姑娘的用意。
姑娘這是防著萬一有人要保鞏硯父子,或者說皇上高高舉起輕輕放下,要借民情民意杜絕這個可能。
“收集六皇子的所有信息。”
聞溪猛的抬頭,姑娘這是什么意思?打算換個皇子聯手?
十五歲的六皇子,是要比成年皇子好拿捏,只是……
“六皇子實力太弱了些,如今換人,還來得及嗎?”
“與哪位皇子聯手都是與虎謀皮,最先要想好的就是退路。”蘭燼輕撫尾指上的疤痕:“一開始決定找上廢太子,是因為他是我祖父犧牲所有也要保住的儲君,后來又聽得大先生多番稱贊,讓我對他有些好感。可鞏硯的事給我潑了一盆冰水。祖父了解的是十年前的太子,大先生對他的了解也是好幾年前,現在的廢太子是什么樣,實際我們都不知曉。通常來說,什么樣的君,手下就多什么樣的臣。你是什么樣的性情,圍繞在你身邊的就是什么樣的人。廢太子的身邊竟然有鞏硯這樣的東西,我擔心他們蛇鼠一窩。和這樣的人聯手,事敗我們會死,事成,我們也會死。”
蘭燼語氣低得像是說給自已聽:“他不是我唯一的選擇,六皇子也未嘗不可,最多,就是多耗幾年而已,我還年輕,耗得起。”
“我明白了。”聞溪看著姑娘蒼白的臉色:“此事不急于一時,姑娘好好歇息。”
“放心,我不會作賤自已的身體。”
朱子清本來在外邊等著,聽著這話直接就進來了,重重的哼了一聲,藥箱放下的聲音都能醒人瞌睡。
蘭燼態度極好,主動把手放到小藥枕上等著號脈。
朱子清一肚子罵人的話都說不出口了,再次重哼一聲,閉目號脈。
聞溪也不急著走,在一旁等著。
“你也就是仗著我在。”朱子清恨恨的道:“邪氣入體,等著吧,今兒又得發熱。”
蘭燼此時已經覺得不太舒服了,聽得朱大夫這么說只當什么都沒聽到。
朱子清瞪她一眼,打定主意要放兩份黃連以滅心頭之火。
可看著小姑娘蒼白的小臉又實在不忍心,從藥箱拿了個小瓷瓶倒出一粒藥丸塞她嘴里:“去睡。”
蘭燼本就困,二話不說就往床上躺去,很快沉沉睡去。
朱子清和常莞交待了幾句,帶著火氣下樓。
常姑姑嘆了口氣,守在姑娘身邊寸步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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