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周雅茹想也不想就道,開玩笑,她手里最值錢的鋪子是賣首飾的,每月進賬就夠支撐她一年花銷,怎么可能給出去。
“那不就是了。”蘭燼笑:“我知道你一定不愿意將最值錢的鋪子做為報酬,但你又實在想為你的好友盡一份心,拿你手中第二值錢的鋪子你雖然心疼,但咬咬牙也就給了。”
“那為何不是第三的鋪子?”
蘭燼說得實在:“那會讓我覺得吃虧了,這委托就不是很想接。”
周雅茹氣笑不得:“你這收取報酬的方式還真靈活。”
“我也要看委托人是誰,再根據對方的身份去索取報酬,從過往幾年的情況來看,我做得應該都不算過分。”
過分嗎?周雅茹想了想,與其說過分,不如說恰當。
容易有容易的報酬,難有難的報酬,她并不是把這當一錘子買賣在做。
蘭燼知道這樁買賣肯定是要收后一個報酬的,心情不錯,又道:“你可知知玥的這個委托我會收她多少報酬?”
這是能說的嗎?周雅茹立刻追問:“多少?”
“她母親嫁妝總值的二成。”
世家嫁女,嫁妝都不會少,別管這女兒受不受寵,嫁妝都不會薄,這是世家臉面問題。更不用說當年齊氏在娘家受寵,她的嫁妝之豐厚當年在京城都是出了名的。
蘭燼敢說就不怕她往外說,打開門做生意,明碼標價更容易得人信任。
“如果是陳家來下這個委托,我不會只收一個鋪子做報酬。你的情義很值錢,抵消了很大一部分。”
周雅茹沒想到還有這一層,不由得讓她想到昨日去陳家拜見,陳姐姐母親的態度。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這輩子最討厭這句話。”
“真巧,我也很討厭這句話。”蘭燼對上她的視線:“可不是在刻意討好你,‘逢燈’只接女子買賣,你可以想想我見過多少這種事。”
周雅茹沉默著緩緩將茶飲盡。
“陳二哥不在家,陳家人……根本不把這事當事,就好像,嫁出去的女兒是死是活都不重要。”周雅茹眼淚突然就落了下來:“可這是他們做主嫁過去的人啊!當年不顧陳姐姐的意愿,如今卻又一副根本不關他們事的態度!是他們決定了陳姐姐的一生,怎么會和他們無關呢?”
“所以說你的情義很值錢。”蘭燼給她添茶:“她的家人都不管她,你卻還惦記著,有你這個小姐妹,是她的幸運。”
周雅茹狼狽的扭開頭去,她這輩子,也只交了這么一個真心朋友。
小時候她有結巴的毛病,沒少被人欺負,是陳姐姐護著她,也是陳姐姐陪著她慢慢糾正這個毛病。
這世間沒人比她更知道,陳姐姐是多好的人。
蘭燼在商商:“所以我要問清楚,你能管她到什么地步?從陳家的態度來看,他們是不打算管陳珊死活的。若她真出了事,我的人把她帶出來后,你接得住嗎?”
“我接得住!”周雅茹胡亂抹了下眼淚,她昨晚沒睡好,上了妝才出的門,此時眼看著就花了臉。
“奶娘的老家在鄉下,我今兒一早就讓她回去準備了,若陳姐姐真出了事,你把她送去那里。”周雅茹從荷包里拿出一張紙條,上邊寫著一個地址:“一定不會有人想到她會藏在那里,我手里的產業每年都有不菲的進項,養著陳姐姐不成問題,你把人送過去的時候一定不能被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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