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燼氣笑了,竟然這么明目張膽的報復,真是囂張啊!
皇帝更好笑。
祖父雖然也是中立派,但對當時的太子確實有偏向,他認為只有太子繼位才是對大虞朝好。
可許爺爺連這點偏向都沒有,他從始至終沒偏向任何人,是絕對的親皇派。
以許爺爺的心性,此時出頭是因為徐壁擾亂了朝堂,但他一心為皇上,豈會看不出皇上被徐壁架起來了,至少有一半的原因是為君分憂。
皇帝借此事罰了徐壁,讓徐壁適可而止,徐壁只要不造反,這時候都必須收手了。
可今日徐壁這么明顯的針對和報復,皇上卻不保許爺爺!
刑部尚書是誰的人,他不知道嗎?
讓刑部查案,這和直接給許爺爺一個斬立訣有什么區別!
緩了緩讓自已更清醒,蘭燼問:“林大人和許大人關系如何?”
“明面上不往來,年節會和其他人一樣送禮過去,送的東西也不出錯。但私底下大人會再備一份親自送去,都是特意挑著許大人喜歡的送。每次許大人也會準備一些吃的用的給大人帶回來,都是大人喜歡的,有時還會有許夫人親手縫制的衣裳。”
這是極親近的關系了,只是林棲鶴為了保護許爺爺一家,不讓賢妃將許爺爺當成他的軟肋,沒讓這層關系浮出水面。
“許爺爺那個孫子平時品性如何?”
許爺爺?
左立心下疑惑,把這事記下來,嘴里回得極快:“是許家的小孫子許經琮,才十七歲,雖然有些驕縱,但絕不是草芥人命的人。如今也關進刑部了。”
蘭燼沉吟片刻,將徐壁的行事分析再分析,隱約有了猜測:“讓你的人全都撤回來,不要有任何動作,徐壁很可能在拿許大人釣魚,他剛摸出了幾位皇子的底細,現在想摸中立派的底細,他很可能不信有真正的中立派。”
“是。”
蘭燼又問:“我記得聽松哥哥說過,他手下有個極擅長偽裝的人,能以假亂真,他帶走了嗎?”
“沒有,他就在府中,我帶他來見姑娘。”
“不用。”蘭燼搖頭:“刑部不是死牢,而且徐壁既然釣魚,就不會不讓人去見他們。你先去了解清楚許經琮的性情和習慣,然后讓他帶個人進去偽裝成許經琮,再將許經琮扮成別人帶到我跟前來。”
左立猶豫:“這樣會不會給您帶來麻煩?”
“解鈴還需系鈴人,徐壁用許經琮來給他祖父設套,那這個套就只有他能解。解開這個套,許大人自然就平安無事。在里面問話不方便,我也會更加危險,帶出來就算摸到我這里來,我也有辦法脫身,最多一天時間就把人換回去。”
左立想了想大人離開時囑咐的話,點頭應是:“明日我就……”
“不,今日,越快越好。”蘭燼打斷他的話:“現在人剛下獄,命令上傳下達需要時間,安排布局也需要時間,不能等徐壁拉開架勢了再往里撞。記著從許家過去,和許夫人對好詞,選個身手好的,萬一露了馬腳也能跑路。你家大人在刑部有人嗎?”
“有,但是位置只是中等。”
“夠了。”蘭燼打消了去找孟煜的打算:“讓他不要輕舉妄動,關鍵時刻遞遞消息,若事情敗露,讓他助那人逃離就行。”
“是。”
“現在就去,要快。”
左立應是,轉身就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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