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不愿意來找微臣,微臣來找你也行。就是微臣來得太晚了,你會不會怪微臣?”
“那倒不會!”蘇添嬌瞇瞇笑,一點也不客氣。
溫棲梧反思的目光一沉,臉上浮現出一抹深深自責,篤定的道。
“不會那就是會!女子通常最愛說反話,微臣知道的。殿下,微臣錯了,像這樣的錯誤以后絕對不會再犯。微臣好不容易才把你盼回來,暫時就不要生微臣的氣。”
“真沒有。”蘇添嬌否定。
溫棲梧看她的目光越加灼熱深情:“你別這樣,有氣可以發出來,微臣是真知道錯了。”
蘇添嬌詫異,發現將近二十年沒有見,溫棲梧這聽不懂人說話毛病又加重了,她伸手重重拍在溫棲梧肩膀上,語重深長。
“老溫啊,生氣是對在乎的人才有的行為。對不在乎的人一般只會漠視。不要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會很累啊!”
“什么意思?”溫棲梧反問,也許是聽出來了假裝沒有懂,也有可能是真的沒有聽懂。
許卿眸色由方才的稍霽變得大好,他扯著破銅鑼的嗓門,好心解答。
“這都沒有聽出來?蘇大掌柜的意思是,你是不在乎的人,所以不會生你氣,你不要太以為是,她根本沒有把你放眼里,你在那眼里連狗屁都不是!”
蘇添嬌驚了,許卿自從賣父葬女來了鮮豚居之后,一直都是冷少語,像現在這樣一次性說出這么一大串話還是第一次啊。
而且幫她翻譯得絲毫不差,可以啊!
蘇添嬌嬌笑一聲,越看這黑乎乎般的男人,越覺得這家伙有趣!
溫棲梧被許卿這么一懟,溫潤如玉,體貼入微,解語草的表情終于立不住。
他面色一凝,吐出一口濁氣后,高高在上地掃向許卿,仔細打量這個黑丑像抹了鍋底灰的男人。
將對方的底細初步探了之后,覺得這容貌不及自己的萬分之一,更沒將對方再放在眼里,因此倒是客氣了不少。
“這位兄臺怕是不了解本首輔與殿下的深情厚誼,你肯定是理解錯了。”
深情厚誼這話一落,許卿突然目光一寒,牽著馬直接朝溫棲梧身邊走過,用胳膊重重撞了他一把。
然后翻身上馬,側過頭來盯著蘇添嬌:“蘇大掌柜還要不要去救小寶!”
話落,策馬離去。
嘿,一個仆人,還能跟主人這般橫,蘇添嬌摸來腰間酒葫蘆喝了一口。
溫棲梧被撞得一個趔趄,單手捂著被撞的肋骨,扭頭盯著那個騎馬離去的黑丑男人。
才發現黑丑男人騎馬的姿勢比他的人好看。
腰身挺直,雙腿修長,馬往前跑,上半身紋絲不動,只是這背影有些熟悉,像是在哪里見過。
沉思了片刻,溫棲梧輕輕笑了,覺得自己應該是看錯了,如果以前見過這么黑丑的男人,他一定印象深刻。
溫棲梧深情地回過頭,蘇添嬌就難得表情嚴肅地道。
“老溫啊,有件事可能你還沒有弄明白。就是我們你知道吧,其實沒有深情厚誼。只是當時大家都希望我成親,迫于無奈才答應和你相處一下。”
“我們后面沒有走到一起,那就證明沒有緣分。所以我們之間已經成為過去,明白了吧!”
她也不想把話說得這般直白,但溫棲梧裝傻,那就只能承認自己年少時真沒有眼光!
溫棲梧眸色一斂,臉上閃過一抹失落,隨后點了點頭:“微臣知道了。”
蘇添嬌松了口氣。
溫棲梧就道:“微臣知道你肯定是怪微臣娶妻了,可微臣身后還有父母族老,微臣也想等你終身不娶,但有些東西真的身不由己。雖然微臣已經娶了妻,但您依舊是微臣心中唯一的妻子。”
“真是謝謝了!”蘇添嬌翻了個白眼,覺得自己已經盡力。
這京城確實是沒有辦法再待。
她討厭麻煩,溫棲梧找上門,就是麻煩的開端。
蘇添嬌身姿颯爽,一躍上馬。
溫棲梧攔在她的面前,緊張地問:“殿下您去哪?”
蘇添嬌已經不耐煩,不想再廢話:“沒聽到本宮外孫丟了?有話下次再說。”
“好,那你去忙。微臣在酒樓等你回來。”溫棲梧樂滋滋地道,都說還有下次了,還說不是在生他的氣。
“耽誤老娘救外孫,晦氣!”蘇添嬌根本沒有聽溫棲梧的回答低罵一聲,幾乎是立即揚鞭而去。
馬蹄抬起,馬尾甩了他一臉灰。
溫棲梧用白玉骨扇一擋,白扇變成了灰扇。
他甩了甩扇子,倒也不在意,抬腿往酒樓里走,就見留守酒樓的春桃、夏荷、秋菊皆用陰陰的眼神盯著他。
“首輔大人,今日鮮豚居客滿,恕不再接客!”春桃說。
溫棲梧客氣溫雅地道:“春桃姑娘誤會了,本官不是用餐,本官是進去等殿下、閨女和外孫。”
“閨女?誰是你閨女?”春桃猛地眸色一緊。
夏荷、秋菊也同時下了一級臺階。
溫棲梧神態自若,理所當然:“當然是秀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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