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是奴婢們不信任您。而是冬梅在長公主最后出現的那個客棧里發現了暗器,暗器上淬了毒,那客棧附近當時有人親眼見過,您當日出入過客棧。”
皇上能來這里找蘇秀兒,那就證明皇上已經知道長公主行蹤。
既然皇上要敞開說,那不妨就把疑惑說出來。
在這宮庭中生活久了,多詭異的陰謀都見識過。
有時候眼見都不一定為實,所以春桃才會把當年查到的事情盡數倒給皇上。
“有毒的暗器?”皇上眼中閃過殺氣,聲音變得暗啞。
“可當初皇長姐失蹤的時候,我是去皇廟里祈福了,我又怎么可能會出入皇長姐最后出現的客棧?當時我有沒有離開過皇廟,你們可以查,我也接受一切審查!”
身為皇上,能接受一眾奴婢們的審查,這已經是最高的誠意。
而且皇上從對話開始,從頭到尾都在自稱“我”。
所以這番對話,皇上不是以君仆的關系,而是以平等的姐弟關系。
春桃吐了口濁氣,嘴角掛著苦笑,躬著身體,退離幾步,站起身來朝皇上行了一禮。
“不用了,皇上應該也有派人去尋長公主,冬梅早幾日前已經出發,相信用不了多久,長公主就會回京。到時候真相究竟如何,長公主自會說明白。”
何況都到了這個時候,皇上沒有必要說謊。
只要是謊就有戳破的時候,這樣做對皇上沒有任何益處。
長公主失蹤多年,雖然余威還在,可朝中該攬的勢力皆已經對皇上誠服,皇上若是想再除去長公主,完全不需要再繞這么多彎子。
春桃又皺起眉頭:“可是,不是您想要除去長公主,那當年又是誰想要除去長公主?皇上……”
春桃語氣急切了幾分:“在沒有找到當年究竟是誰想暗害長公主之前,奴婢建議先不要公布小主子的身份,一切還是按照原計劃,等長公主回京之后再做定奪!”
皇上不贊同,他皺起眉頭,站起身來,霸氣地冷哼一聲。
“朕不同意。呵,有朕護著,朕倒要看看,是誰敢傷害朕的外甥女。朕的外甥女本該是金枝玉葉的長大,結果被人叫了這么多年的村婦。你們不心疼朕心疼!”
春桃跟夏荷心中一堵,憋屈地看著皇上。
他們又怎么可能不心疼小主人。
這么想著,即便魏明澤已經被賣,他們都恨不得又將魏明澤偷偷吊起來打一頓。
說行動就行動,等到晚上的時候,春桃就派冬松去了牙婆子里那里一趟,把魏明澤生生在橫梁上吊了一夜,之所以沒有廢掉魏明澤手腳,那是因為看了透魏明澤的本質。
像魏明澤這樣自私自負的人,讀書好,中了狀元,就是他最引以為豪的事情。
現在讓他這個中了狀元的人,去做人奴仆,這就是最大的侮辱,會讓魏明澤生不如死。
活著比遠死了讓他難受,這才是對他最大的報復。
當然,這是后話。
蘇秀兒趴在柜臺上,上下眼皮打架。
她打了個哈欠,眼里飚出淚花。
就在她想著,是不是能睡一覺的時候,不經意間瞥到皇上帶著夏荷跟春桃終于從樓上走了下來。
蘇秀兒當即清醒,站直身體。
皇上已經走下最后一個臺階,收住腳步,他對蘇秀兒招了招手:“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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