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體這次是真的晃兩下,站定后才虛弱地質問:“你為何打我?是因為秀兒已經選擇要跟你們家掌柜在一起了嗎?是我妨礙了你家掌柜跟秀兒嗎?”
說著,那可憐的眼視射向沈回,里面藏著嫉妒跟陰毒。
沈回淡淡地看了回去。
魏明澤觸及沈回的目光,身體不可抑制的一縮,莫名的就感覺比沈回矮了一大截,好像在沈回面前丑陋的不堪一擊。
他不自覺地就攥緊了拳頭。
一個低賤的商人,憑什么瞧不起他,他再怎么墮落也曾是狀元。
沈回薄唇一抿,聲音如玉擊石:“夜九,掌嘴!”
夜九微微一怔,隨即揚起手“啪啪啪”一連扇了魏明澤二十多下,等手掌打麻了才停了下來。
真是好硬的嘴。
不過更讓他震驚的是他們家世子。
現在需要隱藏身份,暗地里私下查貪墨案,本該是越低調越好,世子竟讓他公然出手教訓魏明澤,這是真的打破了世子的原則,他還是第一次見世子如此維護一個女人。
既然高調都高調,那就要把這口堵著的氣全出了。
夜九指著魏明澤的鼻子:“我打你不是因為任何人,就是單純看你這個廢物不爽。你是活不起嗎?非扒著個女人不放?張口死閉口死,真想死的人不會說,會說的不想死。你真是丟了我們男人的臉。就是那些腦袋裝屎的人,才會相信你這偽君子的話,同情你這種偽君子。”
魏明澤都被夜九這二十張個巴掌打出了重影,眼前出現好幾個夜九在指著他罵。
他甩了甩頭,發現剛剛還支持他的路人,這會神情全都變了,甚至想要撇清關系地往后退了退。
畢竟夜九說了,相信魏明澤的話就是腦袋裝屎。
正常人沒有誰想腦袋裝屎。
“這是怎么回事,都在鬧什么?”
這時,一道清亮的聲音響起,幾個官差從人群中擠了出來,被幾個官差擁立在中央的正是武平侯世子寧碩辭。
寧碩辭穿著緋色的官服,戴著烏黑的官帽,劍目星目,鼻梁高挺,一身正氣。
蘇秀兒突然就恍惚了下,好似看到了小寶。
她知道自己為何第一次見到寧碩辭時,覺得寧碩辭眼熟了,原來小寶五官長得有些像寧碩辭!
她的心里莫名就生出一個念頭。
難道寧碩辭就是小寶的親人……或者是父親!
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蘇秀兒覺得可以等解決完魏明澤后,問問寧碩辭有沒有走丟過孩子,或者身邊人有沒有親人走丟過孩子。
這般想著,不由連覺得寧碩辭都比第一次見面時順眼了一些。
蘇秀兒往前走了兩步,朝著寧碩辭拱手行了一禮:“寧大人,你來得正好,魏明澤還欠我二百兩銀子的賠付款,聽說你在刑部任職,這事你管還是不管?”
她是想讓冬松將鼓院使找來后,讓鼓院使監督做主,讓魏明澤還銀子,不過正好寧碩辭出現了。
記得上次寧碩辭讓段珍珠道歉的時候處理得還算公正,她想著求遠不如求近,正好讓寧碩辭做主。
魏明澤臉腫得像個豬頭,不過緩了緩,終于好受了些,他瞇著眼睛去看寧碩辭。
對段珍珠這個表姐夫,魏明澤還是有所耳聞的。
他不知道那日寧碩辭逼段珍珠道歉的行為,他只知道官官相護,覺得蘇秀兒此時找寧碩辭做主的行為真是蠢透了。
這豈不是自投羅網!
這邊,福德祿打聽清楚情況后,一刻也不敢耽擱地離開人群,轉身回到馬車上向皇上稟報。
“皇上,是那魏明澤在糾纏蘇姑娘,帶著全家下跪想要毀壞蘇姑娘名聲,奴才瞧著這里面還有段府的手筆,那刑部寧碩辭寧大人插手了,寧大人的續弦好像是那段大人的外甥女,寧大人若是偏私,蘇姑娘怕是會吃虧。”
皇上轉動玉璽佛珠的手一緊,冷笑了一聲:“朕倒是要看看,誰敢讓朕的外甥女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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