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皇上由福德祿扶著,下了馬車,帶著人往酒樓門口走去。
這時寧碩辭眉頭微微一皺,就已經給了蘇秀兒答案。
“魏明澤的付賠款竟還有差?這既然是圣上斷的案,本官當然管。蘇秀兒,本官方才也有耳聞,魏明澤已經身無分文,拿不出銀子,你希望本官如何管?”
這是把問題又重新拋回給蘇秀兒,說了等于沒有說。
魏明澤心中大安,往對面茶樓看去,企圖尋找段珍珠的身影。
段珍珠還是坐在昨日坐的原位,只是她今日除了自己之外,身側還坐了位長相端莊大氣,舉手投足皆是貴氣的貴婦人。
段珍珠看到寧碩辭出現,沒有像魏明澤那般心安,反而因為上次被逼道歉的經歷讓她心中不安。
她煩躁地看向那貴婦人。
“表姐,表姐夫他怎么又插手蘇秀兒的事?他上次就只幫蘇秀兒,不幫我。表姐夫是不是看上蘇秀兒這個賤婦了,這個賤婦出身低微,但容貌確實動人!”
謝芳菲眉眼一跳,放下手中茶盞,不悅地用帕子拭了拭嘴角:“表妹,你的性子還是這般的急躁。你表姐夫一向不近女色,即便那蘇秀兒長得像朵花兒,你表姐夫也看不上。你表姐夫做事的確是公事公辦了些。說了你不太過急躁,到這你還沒輸。”
謝芳菲雖是這般說著,可那雙眼睛卻是隔著距離暗暗盯著蘇秀兒的臉蛋瞧。
這張臉的確出挑。
美貌長在世家貴女身上錦上添花,可長在一個如螻蟻般的賤婦身上,那絕對就是災難。
謝蘇菲譏諷的輕輕搖了搖頭。
蘇秀兒對謝芳菲的評價一無所知,不過她卻是給了寧碩辭一個準確的答案。
蘇秀兒圍著魏明澤認真打量的轉了一圈,單手托著腮。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不能因為沒有,就耍無賴。這魏明澤身體弱,現在又身無分文,想要還銀子就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賣身!”
“你說什么?”魏明澤聽到蘇秀兒要賣他,情緒終于有些失控,脖子上青筋顯露,有些猙獰:“我可是狀元,你要賣我?”
蘇秀兒朝魏明澤露出八顆潔白的牙齒,非常肯定地重重點頭。
“對啊,就因為你是狀元,所以才要賣你,也才能賣得起幾兩銀子。有需要的,可以賣回去做個賬房先生,或者做個席西。”
“不過就算是狀元,也被革除了功名,怎么也不可能賣得起二百兩銀子。但魏明澤,你真的不用下跪了,我原諒你了啊。哪怕你只賣了一兩銀子,我都認了,不會再要你賠償欠款,這對你算是仁至義盡了吧!”
魏明澤氣得差點出血,那張腫成豬頭的臉,都變得扭曲。
他剛剛用來道德綁架蘇秀兒說的話,現在都成了回旋鏢深深扎進了他的心里。
論氣人,蘇秀兒是認真的。
“還可以這樣!”夜九驚呆。
夏荷贊賞的笑了笑:“蘇姑娘說要溫柔包容,一勞永逸地解決魏明澤,原來是將魏明澤賣了,這的確是個好辦法。”
沈回深沉的眸子也閃過一抹亮光。
鬼靈精怪!
皇上準備讓福德祿扒開人群往前走的腳步也頓住了。
他看到蘇秀兒腹黑又驕傲的挺直了背脊,這一刻皇長姐的影子在蘇秀兒身上再次出現。
“皇長姐!”皇上不可控制的從胸腔里擠出一個聲音。
寧碩辭將大盛律法在腦子里過了一遍,正直的眉眼一凝,吐出一個字:“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