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來,兩人更是在交往中互生情愫,愈發不可收拾。
作為紅葉的兄長,江孽覺得自己有必要為自己胞妹的終身幸福,邁出一步。
哪怕對方很可能是即將手握天下,權傾朝野的皇上。
他也絲毫不愿讓步。
“江孽,這還是你頭一次直呼我的大名。”
徐胤面對著江孽,身上全然沒有任何君王之威,他真誠地說到。
“你在我身旁侍了這么久,可曾見過我與除了紅葉以外的女性往來?”
“現在確是這樣,可你若是當了皇帝,又怎么可能避得后宮佳麗?”
江孽反問道。
“后宮佳麗三千,我心唯映紅葉。”
“我徐胤以未來天子的身份向你保證,與她們從未同床共枕,也不會有夫妻之實。”
“可你若是數年不與她們交合,怕是會引得皇太后不悅,朝中人士也會對你頗有微詞。”
“繁衍子嗣嗎?前不久我與國師訴說煩惱,他說會想辦法助我解決此事,你就放心吧。”
……
大獻歷660年。
凍死鬼江孽這輩子少有醉過,唯獨醉的一次,還是在他妹妹成婚的當晚。
那是一場只有三人出席的婚宴,也是徐胤登基的當晚。
他取消了所有本來應該為他登基慶賀的活動,只為了給紅葉一個真正的名分。
那一晚,這兩個男人才知曉,原來紅葉早已知道了徐胤的真實身份。
“皇上怎么了,就算你是天邊的星君,我也不在乎。”
“我喜歡你,就只是喜歡你這個人而已,在我眼里,你就是那個說話結巴的瘦高個!”
適逢喜事,胞妹出嫁,江孽與亦君亦友的徐胤兩人,在宮中喝了個伶仃大醉。
“徐胤,今夜過后,你便是大獻的君,我是君王的臣。”
“我不想向你奢求什么,只希望你能對得起紅葉,讓她安穩地度過一生。”
“幼時隨我,紅葉吃了數不清的苦,我不想她以后再受委屈。”
“當然,作為交換,我也會為了你與胞妹所在的大獻誓死效忠。”
“只要我在一天,大獻永遠都會是你的。”
說罷,舉杯,相碰。
江孽徹底醉倒。
徐胤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紅著眼攬著已經喝掛了的江孽說道。
“朝中人人捧我,敬我,但無一人像你與紅葉這般真正懂我。”
“其實啊,我從來不想當這個狗屁皇上。”
“可我又有不得不做皇上的理由。”
徐胤的臉上不復早些時候登基時,屬于一代君王的威嚴。
此刻的他,反而更像是幾年前的那個結巴瘦高個。
“我要讓大獻的百姓,每一日都能過上除妖節。”
“是妖災讓江家覆滅,也是妖災迫你無奈之下成了閹人。”
“是妖災讓你們兄妹二人的前半生如此苦悶,受盡委屈。”
“我知道這些都是你的遺憾。”
“所以我更要成為皇上,只有如此,我才有把握能夠動用國器,徹底把這妖災結束。”
“君子一駟馬難追,我徐胤說到做到。”
話畢,徐胤的意識便也渙散。
堂堂獻帝,在自己大婚當夜,徹底醉倒。
就是不知是做夢還是裝睡,至少那夜,江孽、紅葉以及獻帝三人的嘴角都掛著笑。
……
660年,獻帝登基。
半年后,獻帝突破化身境,兩儀鼎劃分陰陽,長安再無妖災。
當那座恐怖的妖塔被自己的恩師一劍驅散后。
作為一世之君,他像是一株野草般從妖塔正前方墜落。
好不容易脫離妖塔影響的江孽仿佛感應到了什么,一把從空中將徐胤拽住。
失去了仙階,他的臉色形同白紙。
“不準死,不準讓我妹妹守寡,否則我殺了你!”
被劍影割開的兩瓣云彩之間,久違的陽光灑在了身負重創,雙手嵌入兩儀鼎的獻帝臉上。
他嘴唇嗡動,用盡自己所有的力氣,與江孽笑著說道。
“怎么樣,江孽,我做到了。”
“記得問問……紅葉和如卿,我是不是很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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