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1年后,681年,突厥進犯。
獻帝徐胤身體愈發虛弱,遂從宮中傳令,派凍死鬼率軍守衛雁門關。
大獻682年,僅僅一年的光景,凍死鬼手下的軍隊,便已將鐵騎踏到了雁門關以外。
行軍帳中,一位長相有些樸素的青年快步走來。
他朝著面前身形如同小山一般的凍死鬼將軍稟報道。
“凍死鬼將軍,敵軍已經潰散至雁門關后數百里開外,我軍大勝!是不是可以回稟朝廷此戰大捷了?”
凍死鬼將軍搖了搖頭,轉過身來說道。
“管仲,你還太年輕了,敵軍是退了,但我們不能退。”
“往后再退任何一步,都是大獻百年累積下來的風土。”
“大獻的百姓希望我們退嗎?”
“獻帝會希望我們退嗎?”
一連串的急問讓年輕的士官有些喘不上氣。
“不……不希望!”
管仲用力地答道。
“吩咐下去,擊鼓進軍,此刻慶賀者,統統罰以鐵杖。”
“是!”
看著挺直腰板離開的士官,聽著軍帳外傳來的號角聲,江孽握緊了拳。
徐胤,你且好好看著吧。
我會讓這些外夷知道,大獻的疆土,不可侵犯!
……
1年后,東突厥某處腹地。
“將軍,朝廷又傳訊來了。”
成熟了許多的士官再次進入了軍帳,這一次,他的臉色有些陰沉。
“說了多少遍,我不會聽的,眼下氣勢正盛,怎可班師回朝,自亂陣腳。”
凍死鬼一擺手,便要讓士官出去。
“將軍,這次不是止戈令,而是來自長安的訃告!”
“什么?!”
咔嚓一聲,整個行軍帳中,此刻都是覆上了一層寒霜。
身穿鐵甲的將軍轉過身,從他臉上戴著的黑色頭盔下,只能看見兩道爆射而出的藍芒。
論誰也不會想到,如今這個臉上殺氣騰騰,渾身上下都是筋肉的將軍,會是數十年前的一位寺人。
只是此刻,這位將軍在聽到訃告內容后,已不復從容。
他的雙手握在椅背上,青筋渾然暴起。
“因三皇子徐如卿叛國,獻帝下令處死三皇子,株連九族,這次從朝中傳來的,便是關于三皇子的訃告。”
管仲半跪在地,不知等待了多久,他只覺得跟前有一股劇烈的寒冷風暴正在醞釀。
唰――
一道寒意擦肩,等到管仲抬頭,凍死鬼將軍已經與他擦肩而過。
“散了,回吧。”
淡淡一句,管仲眼中那向來不可一世的將軍形象,赫然倒塌。
……
684年。
凍死鬼騎著最快的馬,翻過了雁門關最高的山,渡過了距長安最近的河。
終于在臘月之前趕回了長安城。
可迎接他的,不是獻帝徐胤帶來的儀仗隊,也不是自己心系的胞妹紅葉。
而是一批披麻戴孝的樂師隊伍,樂師們坐在城門下方,顫巍巍地演奏著哀樂。
之所以他們顫栗,是因為此時的金光門下,正懸著數十顆倒掛著的人頭。
那些人頭,是三皇子徐如卿府中上下數十名下人。
他們都死了,無一例外。
怒急攻心,凍死鬼單槍匹馬以虎符為挾闖入了養心殿。
他要找到徐胤本人,當面對質!
沒人知道那一晚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