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啥呢,你這木頭,我這是救你,如果我不把扁擔踢出去,等會它就要斷了,扎到你腳上可憐的是你……”
葉響氣不過,立馬回嘴,可說著卻又忽然止住了。
因為,此時在場間的可不止他和木頭,還有一位默默無的靜心師兄。
“葉響師弟,你這是……”
靜心師兄走到一旁,看著斷裂數截的竹塊,心中已經起了疑問。
木頭是呆子,可靜心不是。
葉響從未修煉功法,想要一腳踢爆柔韌的竹扁擔幾乎不可能。
最合理的解釋便是那竹扁擔確實老舊快要破損。
可葉響提前踢開竹扁擔,又那副信誓旦旦的樣子,就好像他確實未卜先知了一般……
對于靜心師兄疑惑的眼色,葉響也唯有裝傻充愣地尷尬一笑。
但凡挑擔的是其他人,他都不會出手幫忙,可木頭是個例外。
斷裂開的竹制扁擔會扎入木頭的右腳,這般傷勢對常人來說堪稱殘疾,他是知道的。
告別了傻憨的木頭,兩人又再一次向著師父所在的禪房方向行進。
興福寺不大,離開尚軒大殿,順著幽靜的回廊走上百步,就接近他們的目的地了。
那是一座修建在寺廟無名角落中的小型禪房。
面積大約只有葉響穿越前見過的移動廁所那么大。
禪房的門前站著一位小僧,頭上點著一顆戒疤。
見著靜心到來,立刻低頭行了一禮。
“靜心師兄辛苦,師父說了,將撫頂者帶到此處便可了。”
小僧畢恭畢敬地對著靜心說道。
“右生今日怎不見得人?”
靜心四處環顧了一圈,隨后問道。
被問及的小僧點了點頭,說道。
“師父叫他閉了關,說是見他有突破的跡象,近期守門的便只有我了。”
葉響知道小僧的名字,他叫左生,是禪房的門童之一。
而另一位門童,便是據說閉了關的右生。
可葉響卻清楚得很,那右生可不是單純地閉關突破去了。
“師父就在禪房里候著呢,進去吧,莫叫師父久等。”
站到禪房前,靜心恭敬地拜了拜,顯得十分莊重的樣子。
“師兄,你見過問真師父嗎?”
葉響沒有動彈,而是反問道。
“當然見過,不然是誰為我撫頂剃度,又是誰為我點上戒疤的呢?”
“放心,問真師父人長得并不可怕。”
靜心有些好笑,他以為葉響是在好奇師父的長相。
葉響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面前有些幽靜的禪房,終于張口道。
“靜心師兄,不瞞你說,我的眼疾總能讓我看見些邪祟志怪,這些天的情況越來越嚴重,我懷疑不是眼疾的問題,而是……”
“而是什么?你想說是咱們興福寺有什么問題?”
和藹可親的靜心師兄臉色變得格外陰沉,他頓在原地。
“葉響師弟,不是我懷疑你,可你最近犯了眼疾后,種種行為說辭都透著古怪。”
“我不知你是動搖了信仰,還是對因眼疾越發嚴重導致心境亂了,但最好別讓我再見著你說這些稀里糊涂的話語了!”
隨后他猛地拉開禪房的門扉,黑著臉催促道。
“撫頂前摒除不該有的念想,進去吧。”
靜心師兄顯然不愿聽他再多說什么,一把將葉響推進了敞開的門扉中。
咯吱~
禪房不大,葉響剛一步入其中,后方的門扉便自動合上。
死死盯著禪房深處的一處玄黃色簾幕香帳。
葉響心中清楚得很,問真大師就坐在那簾幕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