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你已經走了。”
池彎刀拖著疲憊的腳步回到房子里來的時候,沙發上坐著一動不動的少女。
這會兒還是黎明,光線很暗,少女坐在那兒,連頭也沒偏,只眼珠子瞅她一眼,聲音比門外草葉上的夜露還要冰涼:“如果門外沒有保鏢守著,你這句話的可信度還大一點。”
“哦?”池彎刀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怎么把這給忘了――天知道我絕對不是故意的,可大概這就是命運使然,注定我無論如何也要跟你說出這聲謝謝。”
她抬手要開燈,卻不知為何又停住,最終收回了手,慢慢走向沙發。
“如果你想知道的話――阿璨的傷不算很重,經過手術已經成功縫好了,醫生說會留疤,但可以后期祛除。”
“想聽我說對不起嗎?”
“怎么可能?我怎么謝你都是不夠的,哪怕傾家蕩產或者跪下來給你磕幾個頭。”
“那你磕。”
“呃……”池老師僵住了,沒想到這孩子這么不尊老愛幼,尤愛嘴上跑火車的池老師難以下臺,“能不能換成別的什么?要不我給你畫一張,池彎刀磕頭圖,你想要什么姿勢要什么姿勢?”
回答她的是一聲不屑的冷笑。
說話間池彎刀已經走到了沙發邊上,她最開始姿態是很從容隨意的,但經過對磕頭的討論后,池老師整個人明顯變得拘謹起來,要坐不坐的,小心翼翼挨在了少女身邊。
“雖然傷勢不重,但有些失血過多,所以阿璨還得在醫院多住幾天,有警察和保鏢在那邊守著。”
“你怎么一直跟我聊他?”
“我以為你跟他關系比較好,畢竟我不在家,你倆不是相處了這么久嗎?我看他挺想收養你當妹妹的。”
“那他想得挺美的。”
“你真的不考慮考慮?我覺得我的教育應該還可以,比較開放,沒什么壓力,但同時又能滿足你的一切需求。”
“一切需求?”
少女在昏暗中眨了眨眼,“那你能解答我的一切困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