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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屏息盯著的那段樓道,終于出現了林心舟灰溜溜的身影。
她頂著滿臉的顏料和頭發上沾到的紙團鎩羽而歸,沖眾人露出個尷尬的笑,手里還扯著一個“勿擾”的牌子。
“嘿嘿,我沒看到這個。”
她一個掃視對上吧臺里曲霧幸災樂禍的眼神,立刻想過來什么,瞪眼撲過去:“把你口罩摘了!”
“誒誒誒干嘛啊?別動手!我戴口罩怎么惹你了!”
“你是不是早就被揍過了?!居然不提醒我故意讓我去挨打!”
“我沒有!你別摘我口罩!”
“你別躲!”
……
吵吵鬧鬧的背景里,涂晚和魏知許泱找了個桌子坐下。
“你們覺得,她知道溫璨的下落嗎?”
發問的是涂晚。
魏知與搖了搖頭,冷靜道:“如果知道的話,我認為她不會這么煩躁。”
許泱抬頭看他:“你怎么知道她在煩躁?你都沒看到她。”
魏知與轉頭看向打成一團雜物亂飛的吧臺,曲霧的口罩終于被林心舟辛辛苦苦給扒了下來。
看著那張花里胡哨的狼狽的臉,林心舟仰頭長笑:“哈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比我還慘!”
曲霧惱羞成怒,兩人很快又打成一團。
周頌在一旁笑瞇瞇鼓掌拍照。
魏知與收回視線,聳了聳肩:“看吧,按照我的情報,葉空就算在畫畫下棋時被打擾,也只會采取徹底無視人的態度,而不會對人動手把人打出來――當然,是用涂了顏料的紙團。”
涂晚若有所思地敲了敲桌子:“會不會這其實代表著她的改變呢?性格上的――我覺得,哪怕我們認識的時間說不上很長,但葉空的確有所改變,對吧?”
“所以我更傾向于她不知道溫璨的下落,因為給她帶來這種改變的人,不就是溫璨嗎?”
“不止是溫璨吧。”涂晚反駁。
“好吧,但溫璨是其中一個比較重要的存在。”
“這倒是。”涂晚這才摸了摸下巴,隨后又慢慢嘆了口氣,轉頭看了眼四周,“這才幾天功夫,就發生了這么多事。”
“是啊。”話很少的許泱都忍不住張口了,“我對溫榮最爛的想象也不過是他其實是個追名逐利的人――誰能想到他居然會殺妻殺子,是個徹頭徹尾的怪物。”
“老實說,”看夠戲后踱步過來的周頌正好聽到這一句,接話道,“如果把我放到溫璨的位置上,我肯定早就瘋了扭曲了,想到他這么多年就這樣藏著真相若無其事地生活著,我就雞皮疙瘩掉一地。”
因為體力告急而暫時休戰的曲霧氣喘吁吁把口罩戴好,一邊端起水杯走過來一邊說:“是我的話,我一定在剛得知真相的時候就拖刀去把溫榮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