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門上的小塊玻璃映出他半張臉的虛影,門外是黑的,門內亮得蒼白,兩相光影碰撞切割之間,他那半張臉的影子顯得幽靈般綽綽不明。
就猶如此刻沒有人能從他平靜如湖面的表情上窺破他的心情――哪怕絲毫。
片刻后,他清晰冷靜的發問:“你一直都在試圖譴責我――你警告我不要弒父,你勸告我不要給自己留下陰影,你向我陳述我的生父是愛我的。”
他轉過頭來,重新盯住床上正傾身一臉急切看著他的老人。
“我又好奇了。”
他重新走回來:“你一直都在說我,卻不提那個殺人犯,這是為什么呢?”
老人的手和臉都抽搐了一下,緊盯著溫璨的目光也出現了瞬間條件反射的偏移,可立刻就被他自己強行定了回來。
“你爸的事已經沒什么好說的了。”
“為什么?”
“因為錯已經鑄成了,他就是那個無可挽回的損失,我對他沒什么好談的。”
“所以對你來說,溫榮只是集團和溫家整個家族的載體,但凡他去死而不會影響到家族和集團的話,你都會無所謂的,現在你之所以想要挽回,只是為了家族和公司,是這個意思嗎?”
“……他是我兒子,無論如何,他是我的兒子也是你的爸爸!”
“既然如此你為什么不談他?”
“因為他的錯已經鑄成了!已經無可挽回了!”
“我要問的正是這個,他犯了什么錯?你為什么,從始至終,都不提一字?”
“你要我提什么?你我都知道的事你要我提什么?有什么好提的?”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