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榮還是沒動。
溫璨卻動了。
他緩緩走到茶幾邊,兩根手指在那個煙灰缸上一抹,抬起來,再搓掉厚厚的灰。
接著他又拿開那個煙灰缸,桌上卻干干凈凈什么痕跡都沒有。
溫璨發出一聲悶笑:“家具倒是擦得很干凈,怎么偏不擦東西?不會是因為害怕破壞所以把這些玩意兒都單獨鎖起來了吧?什么時候重新擺出來的?也不記得洗一洗,這些廉價的小東西都記得拿出來,怎么唯獨把結婚照忘了?”
他漫不經心扭頭,看向溫榮的背影:“耗費那么多錢特別定制的婚紗照,不去故意破壞就一百年都不會損毀的東西,總不能也跟那張照片一樣泛黃失真了吧?”
年輕的兒子笑起來,很輕快很俏皮地開玩笑:“您也不怕我媽生氣,晚上來找你?”
“胡說什么!!!”
一直僵得像個兵馬俑的男人陡然活了過來。
猛轉身的時候,他的臉已經在極短的時間內充血得通紅,雙眼也瞪大到極限,血絲迸發的眼白看起來驚駭無比,仿佛現場見鬼了一般。
溫璨凝視他的眼睛,嘴角噙著淺淡的微笑,語氣卻很驚訝:“我只是開個玩笑,不是你說的,七年的避而不談已經夠了嗎?”
“……我,我只是,”溫榮顯然已經語系統混亂,好一會兒才找到話說,“你媽媽不會生我氣的。”
他深吸一口氣,微微仰起頭,像是在篤定地告訴自己:“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和你媽媽到底有多相愛――她永遠不會對我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