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尚蜀伸出舌頭掃了一圈,哧溜一聲將鮮血卷入嘴里,嘿嘿笑道:“精血金貴,不能浪費。”
吳朝陽有些擔心,說道:“要不你還是去趟醫院吧,飯可以改天再吃。”
“不用不用。”侯尚蜀吹了吹長長的眉毛,說了句‘稍等我幾分鐘。’然后走向小賣鋪對面的一家店鋪。
吳朝陽看去,門頭掛著一塊牌匾,上面寫著“華佗在世”四個大字,筆力雄渾,有些眼熟,里面有個白胡子老頭兒,正坐在柜臺里面打瞌睡。
侯尚蜀進去叫醒了老頭兒,一邊比畫一邊說著什么。
老頭兒聽了之后轉身打開幾個抽屜,隨手抓了幾把藥材出來,用牛皮紙包好遞給了侯尚蜀。
侯尚蜀樂呵呵提著藥出來,要不是因為他那張慘不忍睹的臉,不知道還以為他老婆要生了。
吳朝陽本想勸他回去先把藥吃了,但侯尚蜀很執著,堅持報恩不過夜,非要今晚就請他吃飯。
一路向下走到厚慈街,厚慈街的晚上比白天更熱鬧,整條街小酒館林立,燒烤煙繚繞。
侯尚蜀的眼睛何等尖銳,看出吳朝陽是剛進城不久,一邊走一邊介紹道:“厚慈街臨近十八梯底部,下面就是碼頭,不少靠碼頭討生活的下力人,收工之后都會來這里喝上兩杯”。
走進一家叫馬三鮮燒烤的燒烤店,侯尚蜀大袖一揮,喊道:“先來一瓶詩仙太白,再上一份三鮮。”
兩人坐下之后,侯尚蜀笑呵呵說道:“馬三鮮,鮮腦花、鮮黃鱔、鮮鴨血,絕對巴適。”
那笑臉配上傷臉,更加好笑。
吳朝陽這才仔細打量起侯尚蜀,尖嘴猴腮,確實跟他的名字很相配,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臉腫了的原因,臉上的褶皺沒有昨天那么深,下巴的一撮山羊胡也消失不見。
侯尚蜀抹了一把被打亂的三七分發型,嘿嘿笑道,“坑蒙拐騙....不,算命問卜,不扮老點沒人信。悄悄告訴你,其實我才三十七歲。”
吳朝陽指了指他長長的眉毛,心想三十七其實已經很老了。
侯尚蜀笑道:“眉毛是真的,天生就很長。這叫智慧眉,相學上講‘眉長者智多’,我是生不逢時啊,要是放在古代,不說諸葛亮,起碼也是智多星吳用那樣的大軍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