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
老人正躺在藤椅上悠閑的喝著茶。
斑駁的陽光落在獨凳上,凳子上精美的青花瓷茶具散發著幽光。
蜂窩爐上的燒水壺冒著熱氣,發出嗚嗚的鳴叫聲。
老人撇了眼走到近前的吳朝陽,喃喃道:“考慮得怎么樣?”
吳朝陽深吸一口氣,說道:“我打聽過十八梯的房租行情,十平米的房子,大約在兩百塊左右。”
老人放下茶杯,轉頭看著吳朝陽,說道:“你說的是正常情況下。”
吳朝陽疑惑地看著老人。
老人淡淡道:“你難道不想等那位寫信的親戚?”
吳朝陽眉頭微皺,“他既然走了,多半就不回來了。”
老人說道:“你也說是多半嘛,萬一呢?”
吳朝陽咬了咬牙,“二百五。”
老人轉過頭去,閉眼不再說話。
幾分鐘過后,呼嚕聲響起。
吳朝陽站在原地等了十幾分鐘,轉身往巷子外走去。
一直走出去十幾米,老人也沒發聲,吳朝陽暗自嘆了口氣,加快了離開的腳步。
“年輕人就是缺乏耐心啊。”在吳朝陽徹底放棄之時,老人的聲音從背后傳了過來。
吳朝陽停下腳步,轉頭看向老人。
老人慢悠悠從兜里掏出紙筆,一邊寫一邊緩緩道:“二百五不吉利,二百六。”
吳朝陽重新走到老人面前,這一次他選擇了接受。
接過老人遞過來的紙,是一張合同,上面的字筆走龍蛇,鐵畫銀鉤,算不得多好,但很有力量,特別是落款的‘陳長庚’三個字,像一把鋒利的匕首,力透紙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