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現在,連生氣都是悶悶地生,也不懂發火,也不知像江止那樣責罵她幾句。
是啊,啞巴的情感,就是無聲無息的。
思及至此,江箐珂的心徹底軟了下來。
輸就輸吧。
輸給他又何妨?
看在李玄堯甚是可憐的份兒上,她先開口說了話。
“就兩條蟲子而已,至于跟我生這么大的氣嗎?”
李玄堯仍是低頭不理她。
江箐珂繞到他身側,抱著李玄堯的腰,主動往他懷里鉆。
“夜顏,在你心里,是我重要,還是蟲子重要?”
李玄堯的手就像擺設似的,也不摟她。
江箐珂仰起頭,又在他臉側親了一下,說話的聲音也是軟綿綿的。
“若是我重要,那你就看我一眼。”
“若是蟲子重要,那我現在就走,不在這兒礙你眼,招你煩。”
寬闊的胸膛上下浮動,李玄堯深深地沉了口氣。
側頭,垂眸,與江箐珂四目相對。
果然舍不得讓她走的。
明眸善睞,皓齒紅唇。
江箐珂眸眼彎彎,笑起來時最是人間好顏色。
“我就知道。”
她窩在李玄堯懷里撒嬌:“我比那蟲子重要多了。”
李玄堯雖然仍冷著臉瞧她,也不開口說話,江箐珂卻從那細微的唇角變化,窺見出他隱忍克制的笑意。
于是,她又好聲好氣地哄他。
“別生氣了,好不好?”
“我踩死你兩條蟲子,作為賠償,以后我就給你生兩個孩子,行嗎?”
心思再也壓不住,李玄堯被哄得翹嘴。
什么氣不氣的,早就散到了九霄云外。
溫柔在他眼底滌蕩開來,李玄堯把人緊攬入懷,在那張抹了蜜的嘴上用力啄了一下。
“光踩死兩條豈能夠?”
江箐珂笑盈盈道:“那就再踩死幾條。”
李玄堯點頭,手指在她后背寫了個“女”和“子”字。
似是覺得不夠,于氣息糾纏間,又貼在她耳邊輕聲說了聲:“一為定。”
一場冷戰,半日不到就這么結束了。
江箐珂用力抱,用力親。
然后又同李玄堯小小聲地說。
“夜顏,即使有朝一日你會另有新歡,我也不想用什么歪門邪道來困住你、報復你。”
“我只想你好好活著,長命百歲,子孫滿堂。”
“還有,我們雖是和離了,可現在,咱倆到一起就天天滾到一起,做的事基本與夫妻無異。”
“既是夫妻,你有何心事和難處,自該同我明,不該再放在心里自己獨扛。”
“若你擔心日后會被苗翎的情蠱操控,又無其他好的法子,種蠱之事,我也不是不可以。”
本是句客套話,誰知李玄堯竟一點也不客套。
“這可是你說的。”
“……”
江箐珂心頭一梗,“我哄你的,你還當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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