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痛,忍一下。”
輕柔的話音剛落,鋒利的刀刃便劃破江箐珂的食指,疼得她極小聲地“嘶”了一下。
皮肉綻開清淺的裂縫,血珠一點點滲出,然后順著指尖,一滴接一滴地墜入白瓷盞里,與李玄堯的鮮血慢慢融合。
雌雄兩條蠱蟲一被放入瓷盞之中,便快速吸食著兩人的鮮血。
不稍片刻,白白的肉蟲子就被染成了血紅色。
據說,蠱蟲乃布衣老者在死前所養。
布衣老者養的蠱蟲有很多,但能用來做情蠱的,僅有六條,還被江箐珂踩死了兩條。
看著血色的蠱蟲在瓷盞里扭纏蠕動,江箐珂被惡心得不行。
她抓起一只,呲牙咧嘴,已做好里生吞的準備。
李玄堯忍俊不禁,將她手里的蟲子又放了回去。
“這蠱蟲還要在蠱罐里再養七日,之后再取出烘干,磨成蠱粉食下即可。”
聽到不用生吞,江箐珂心里頓時好受了不少。
她撇了撇嘴,覺得這蠻苗的蠱術就是故弄玄虛,專門嚇唬外族人的。
只靠蟲子磨成的粉,就能控制人的心神和生死?
怎么想,都覺得是無稽之談。
如此思來想去,對種蠱之事,江箐珂也沒起初那般抗拒。
只當是給李玄堯吃個定心丸,陪他吃點蟲子磨成的粉罷了。
而如今,這和談也談了七八日,再沒結果,多少說不過去。
可李玄堯壓根兒就沒有停止北上奪權的想法,當初主動提出和談,也是為了江箐珂。
益州城要攻,但和談的戲還得繼續演。
江箐珂與李玄堯商量了一番,像模像樣地列出了幾個和談的條件。
益州節度使聽后,歪頭晃腦,忍不住吁嘆。
“這小小蠻苗,口氣倒是不小。”
江箐珂頷首認同,憤憤不平。
“何止是口氣不小,簡直是目中無人、狂妄自大。”
“區區一個小國也敢跟我們大周要這要那的。”
“若非大周內亂頻生,不適與鄰國頻頻挑起戰事,否則,我早就帶兵同他們痛痛快快打一仗了。”
益州節度使聞,忙和聲寬慰。
“此番和談,副將軍沒少勞心傷神,甚是辛苦。”
“既然這和談條件已經定下,本官就先去寫奏折,看看朝廷和藺太后那邊最后是何意。”
從南疆到京城,奏折從一個驛站送到下個驛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