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光陽看李衛國這樣,立刻也緊皺眉頭:“咋地了?”
李衛國的語速飛快:“夏縣長被帶走了。”
陳光陽一愣,他記憶里面上輩子夏縣長一直沒啥事兒,咋可能被帶走呢。
他立刻開口說道:“仔細說說。”
李衛國立刻就將前因后果講了一下。
原來是今天有人跪在縣委面前,說縣長霍霍大姑娘了!
有個女知青,說昨天晚上夏縣長偷偷去他家,給她給霍霍了!
要知道。
這可不是后世。
只要有個女的這么說,基本上全都板上釘釘了。
所以沒到下午,夏縣長就被帶走調查了!
陳光陽越聽越覺得熟悉。
這案件他上輩子也聽過,不過主人公是鄉里面的吳志超。
那女知青就是憑借這個訛詐錢,是從南方過來的,已經訛詐了好幾次了。
但是他沒有想到,這輩子因為他的出現,導致這個訛詐案件換了人!
“光陽,這可咋整啊!”李衛國著急說道。
“放心李哥,沒事兒。”陳光陽還有心思遞給李衛國一根煙。
“你咋一點都不著急呢?”
這話沈知霜也想問。
可以說。
夏縣長可以是關乎靠山屯的未來,甚至和他陳光陽的生意也有所影響!
“沒事兒,李哥,我先送我媳婦回家,然后你就在公安局等著就行了。”
陳光陽上一世可是知道這女知青的作案流程以及窩點的!
就是偷偷跟梢,然后潛入目標家里面,偷了目標家里面的東西和貼身衣物,然后就可以進行敲詐勒索……
李衛國看的懵逼,但還是點了點頭。
暮色四合,陳光陽把心有余悸的沈知霜安穩送回靠山屯的家。
他沒有多做停留,只沉聲囑咐媳婦插好門栓,照顧好自己和大龍幾個娃子。
“別擔心,我去去就回。”
沈知霜點點頭,眼神里既有擔憂也有信任,“小心點。”
陳光陽嗯了一聲,發動機被他用踹膛蹬猛地一腳踹響。
“突突突”的轟鳴聲瞬間撕破了屯子的寧靜,車頭大燈如兩柄雪亮的利劍,刺破越來越濃的黑暗。
他戴上皮手套,油門一擰,挎斗摩托咆哮著沖出屯子,沿著坑洼的土路朝縣城疾馳而去。
冰冷的夜風像刀子一樣刮在臉上,卻絲毫冷卻不了他眼中銳利的鋒芒。腦子里清晰地閃過前世記憶:
那個南方來的女知青周麗娟,她的慣用手段是伙同一個手腳麻利的瘦子跟梢盯人收集“材料”,再讓一個孔武有力負責偷竊兼打手的莽夫配合,最后由她出面,楚楚可憐又綿里藏針地敲詐勒索。
他們的老窩,就在縣東鐵道邊那個廢棄多年的油脂廠倉庫里,一個隱蔽又混亂的地方。
不到二十分鐘,挎斗摩托帶著一路煙塵,停在了距離目標倉庫百米外的一個煤堆后面。
車熄了火,周遭只剩下夏蟲的低鳴和遠處偶爾傳來的火車汽笛。
陳光陽如同夜色中捕獵的豹子,悄無聲息地下了車,將身形隱入倉庫外圍殘破的圍墻陰影里。
廢棄油脂廠倉庫的內部遠比外面看到的更破敗不堪。
巨大的空間被腐朽的木隔板勉強隔出幾個區域。
唯一有光亮的是靠近一個破窗的地方,那里點著個快要燃盡的馬燈,昏黃的光線下,三個人影晃動,聲音不高,但在空寂的倉庫里卻顯得異常清晰。
“娟姐,這一把敲山震虎來的爽,接下來其他人肯定乖乖聽話。”
一個尖細諂媚的男聲響起,是那個負責跟梢的瘦猴似的家伙,正把幾件扒來的皮夾克往一堆散亂的零錢和票據里塞。
“少得意忘形,這事兒還不算萬全。他要是硬頂著報告上去,咱仨都得栽!”
一個身材異常魁梧、穿著油膩工裝背心的漢子甕聲甕氣地說,他靠在墻邊,手里把玩著一把鋒利的扳手,正是那個偷東西兼打手的角色,名叫“鐵頭”。
“怕什么?”唯一坐在馬扎上,正借著燈光擺弄一塊看起來不錯的男士手表的女知青周麗娟抬起頭。
她三十歲上下,眉眼間殘留著一絲早年的清秀,但更多的是風塵打磨出的戾氣和算計。
她語氣帶著一種混合著傲慢與陰冷的篤定。
“他不是頭一個,也不會是最后一個。這種‘有頭有臉’的人物,丟不起那名聲。拿到錢我們立刻分賬,換個地界再來。”
她掂了掂手中的表,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這波做完,夠我們瀟灑一陣子了,比在鄉下熬日子強百倍。”
昏黃的馬燈光暈勾勒出她略顯清秀卻刻滿風霜的臉,帶著一種蛇蝎般的陰冷,“那幾個目標我都看了,全都膽小,丟不起這臉!”
陳光陽看了看屋里面的格局,然后腦袋里面一下子就有了計劃。
返回身就重新回到了摩托那里,然后猛地踹著。
開著門摩托就往前撞去!
緊接著,挎斗摩托如同脫韁的猛獸。
引擎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排氣管噴著濃烈的白煙,如同黑夜中現身的鋼鐵怪物,挾裹著一股凌厲的煞氣,轟然闖入了倉庫中央!
燈光猛然照亮了挎斗上那個如山的身影……
陳光陽!
他戴著半舊的皮手套,緊握車把,挎斗摩托前輪沖得極猛,目標明確!
那個離門口最近的瘦猴跟梢,完全被這突如其來的鋼鐵巨獸嚇傻了,瞳孔驟然收縮!
“媽呀……!”
瘦猴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凄厲的尖叫。
就被挎斗那沉重的車身側面狠狠撞了個正著!
整個人如同破麻袋一樣被撞得向后凌空飛起,后背結結實實砸在一個廢棄的汽油桶上,發出“咚”一聲讓人牙酸的悶響。
汽油桶應聲而倒,骨碌碌滾出老遠,瘦猴蜷縮在地,只剩下微弱壓抑的呻吟,五臟六腑都像移了位,瞬間喪失了戰斗力。
陳光陽根本沒剎車,借著前沖的勢頭,雙手猛打方向,將車身硬生生甩橫過來。
挎斗外側的金屬箱重重碾過地上散落的雜物,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和木料碎裂的聲響,硬是在狹小的空間里劃出一個驚心動魄的半圓,把后路封死了一大半,也將驚魂甫定的鐵頭和周麗娟徹底隔開!
“是他媽誰?!”鐵頭不愧是靠力氣吃飯的,反應稍快,雖然也被這突如其來的鋼鐵沖撞震得一愣,但兇悍之氣立刻涌了上來。
看著倒在地上呻吟的瘦猴,他眼珠子瞬間充血,暴怒中帶著一絲被冒犯的狂躁。
他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也顧不上細看來人是誰,手臂肌肉瞬間虬結繃緊,手中那把沉重的維修大扳手被他掄圓了,帶著“嗚”的一聲惡風,用盡全身力氣朝著挎斗上的陳光陽猛地砸了過來!
扳手泛著冰冷的金屬光澤,力量極其剛猛,這要是砸實了,不死也得重傷!
“好膽子!”
陳光陽冷哼一聲,動作如電!
在摩托車尚未完全停穩的顛簸狀態中,他竟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側身、蹬地、離座!
身體順勢借力一旋,不僅避開了那致命一擊,更是精準地落在鐵頭攻擊范圍稍遠的側面。
扳手重重砸在挎斗摩托的車斗邊沿,一聲令人心悸的“鐺……!”
聲響起,火星四濺!
厚實的鐵斗邊緣硬生生被砸出了一個凹坑!
陳光陽眼神更冷,趁著鐵頭一擊落空重心前傾、扳手尚未收回的瞬間,腳下猛地一蹬倉庫地面堆積的塵土,整個人像貼地而行的豹子,不退反進,疾速欺身!
他沒有直接撞上去硬拼,而是看準了對手下盤不穩的空檔。
在鐵頭下意識想穩住身體的瞬間,陳光陽的左腿閃電般探出。
腳后跟如同精準的鉤子,猛地鉤住鐵頭的右腳腳踝,同時腰部發力,左肩順勢狠狠一撞他踉蹌的身體!
“滾!”
一聲低沉卻極具穿透力的暴喝,如同炸雷在倉庫里激蕩!陳
光陽的腰馬合力在瞬間爆發到!
鐵頭那兩百來斤的龐大身軀,竟被他這一鉤一撞之下,感覺像被攻城錘正面擊中,一股無可抵御的力量從下三路猛地將他掀翻!
全身的力氣瞬間被卸掉,騰云駕霧般向后狠狠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