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時候子彈已經沒有多少了,陳光陽急忙拿出來了備用彈夾換上子彈。
老周已經爬起來了,正踉蹌著往調度室方向跑。
三角眼公安則借著貨箱掩護包抄過來。
站臺廣播突然響起,掩蓋了對方皮鞋碾過煤渣的聲響。
陳光陽屏息數了三秒,突然探身朝三角眼公安小腿位置開了兩槍。
對方敏捷地躍上平板車,子彈在車底鑿出兩個透光的孔洞。
借著這個空檔,陳光陽豹子般竄向最近的鋼架,聽見第三發子彈“鐺”地擊中身后的信號燈。
玻璃碎裂聲中,三角眼公安的身影在鋼架間忽隱忽現。
陳光陽聞到血腥味,也不知是自己掌心的擦傷還是老周沿途滴落的血跡。
他貓腰鉆過兩節車廂的連接處,突然聽見背后傳來金屬摩擦聲。
那三角眼公安不知何時繞到了上方管道,正舉槍瞄準呢。
陳光陽本能地撲向鐵軌旁的檢修坑,子彈在水泥地上犁出灼熱的軌跡。
他趁機還擊,54式的后坐力震得虎口發麻。
公安悶哼一聲從管道跌落,卻在下墜途中扣動扳機。
這次子彈擦中了陳光陽的左肩。
劇痛讓他眼前發黑,但他咬牙穩住身形,看見三角眼公安摔在五米外的煤堆里。
兩人幾乎同時舉槍,但陳光陽明顯更快!
“砰!”公安的右肩爆開血花,手槍掉進煤渣中。
陳光陽正要上前,腦后突然襲來勁風!
他偏頭躲過老周砸來的扳手,反手一槍托砸在對方鼻梁上。
骨裂聲伴隨著老周的慘叫,但垂死的三角眼公安已經用左手摸出了備用槍。
千鈞一發之際,調度室的門突然打開,刺眼的探照燈光籠罩站臺。
“干什么的!”值班員的吼聲讓公安動作一滯。
陳光陽抓住機會撲上去,用全身重量將公安持槍的手腕砸向鐵軌。
骨頭折斷的脆響被進站的貨車汽笛淹沒。
三角眼公安發出野獸般的嚎叫,卻仍用膝蓋猛擊陳光陽的傷口。
劇痛中陳光陽瞥見老周正爬向月臺邊緣的排水溝,那里肯定有預設的逃生路線!
他忍著肩傷掄起槍柄砸向三角眼公安太陽穴,對方終于癱軟下去。
但老周已經翻過月臺護欄,眼看就要消失在鐵軌交錯的黑影里。
“哎呦我操你媽!!”
陳光陽抓起掉落的扳手奮力擲出,金屬破空聲后是沉悶的撞擊聲!
砰的一下,這扳手削在了老周的身上。
他一下子就躺倒在地上。
陳光陽踉蹌著追過去,發現扳手正好砸中老周膝窩。
這個曾經的敵特此刻像破布娃娃般蜷縮在枕木間,密碼本從撕破的內袋滑出,浸在煤灰和血水里。
遠處傳來警笛聲,應該是調度員報了警。
“跑啊?我操你媽的!”
陳光陽喘著粗氣踩住密碼本,肩頭的血順著袖管滴在老周臉上:“不是要給我五萬嗎?”
陳光陽深呼吸一口氣,只覺得身上全都是濕透了。
這一次要不是自己機警,真就他媽涼透了!
但陳光陽不知道這兩個犢子還有沒有同伙了,立刻就給槍換上子彈,然后將兩個人拉扯到一旁,全都捆綁起來,等待著李衛國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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