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數字一出,連閆北都瞪大了眼。
四十幾萬塊肥皂!
“銷售方面,”王行繼續,“縣供銷社及紅星市地區下轄各縣供銷社系統,是我們的主渠道,走量最大,共出貨三十八萬六千塊,批發價每塊0.4元,收入十五萬四千四百元。”
“陳記雜貨鋪零售及部分單位(如縣醫院、武裝部后勤)團購,出貨四萬一千五百塊,零售價每塊0.5元,收入兩萬零七百五十元。”
“總銷售收入十七萬五千一百五十元!”
王行頓了下,開始報成本:
“主要原料:牛羊油、燒堿、硫磺粉、香料,成本六萬三千八百元。”
“煤火、水電、設備折舊、包裝,一萬一千二百元。”
“工人工資,三千九百六十元。”
“管理、稅費及其他雜支,兩千三百元。”
“建造房屋三萬元。”
“總成本十一萬零二百六十元!”
“凈利六萬四千八百九十元!”
王行翻過一頁,繼續道:“還有洗衣粉項目,按您之前的指示,試制成功后已小批量生產并投入市場。
目前出貨量不大,主要在陳記雜貨鋪試銷。”
“生產洗衣粉三萬七千五百斤,按每斤0.8元批發,成本已含在硫磺皂廠總收入內,凈收入三萬元。目前反饋良好,正在逐步擴大生產。”
“另外,”王行看向角落一直沒吭聲的黃大河。
“養豬場由黃大河負責,主要保障硫磺皂廠的動物油脂供應。目前存欄豬一百二十頭,年內出欄肥豬八十頭,除部分油脂自用外,豬肉銷售收入五千六百元,扣除飼料、人工等成本三千二百元,凈利兩千四百元。這部分利潤已并入硫磺皂廠總利潤核算。”
王行抬起頭,鏡片后的眼睛閃著光:“硫磺皂廠、含養豬場、洗衣粉總凈利九萬九千二百九十元!
而且,供銷社系統回款穩定,庫存極少,現金流非常健康!地區供銷社已經明確表示,明年要加大硫磺皂采購量,希望我們能穩定供應。
洗衣粉的市場潛力也非常大!”
王行的話音落下,整個包間徹底安靜了,只剩下銅鍋里湯水翻滾的咕嘟聲和炭火爆裂的噼啪輕響。
每個人心里都在飛快地扒拉著算盤珠子,加著那一串串讓人心驚肉跳的數字:
彈藥洞釀酒坊:88,
彈藥洞蘑菇:63,
貨站:19,
涮烤:8,
雜貨鋪:23,
山野菜:84,
硫磺皂廠(含養豬、洗衣粉):99,
陳光陽點了點頭,這么多行業里面賺的有多有少。
釀酒廠和酒坊一本萬利是因為酒本身就是暴利行業。
硫磺皂是因為投資建廠花了不少錢。
貨站是因為后面六輛卡車來的太晚了,涮烤則是因為壓了很多貨……
陳光陽算了一下利潤。
雖然心里面也有點數,但還是被嚇了一大跳!
這一年,他所有產業加在一起的純利潤,竟然是:三十八萬八!
這個數字像塊燒紅的烙鐵,燙得在座所有人呼吸都急促起來。
這才多久?
從打狼、辦酒廠開始算,滿打滿算也就大半年年光景!
陳光陽臉上依舊沒什么大喜的表情,只是端起搪瓷缸子,又抿了一口燒刀子。
火辣辣的酒液滾過喉嚨,他長長地、無聲地吁出一口帶著濃烈酒氣的白煙。
“錢。”他放下缸子,聲音在安靜的包間里顯得格外清晰。
“掙著了,是大家伙兒一起下力氣刨出來的。功勞,苦勞,我都記著。”
他目光銳利地掃過每一張臉:
“閆北,小舅子、酒坊很快要擴大,你們和程叔做好準備!同時價格低端酒的錢也要開始鋪貨。”
“爹,蘑菇洞伺候好,那是細水長流的買賣。開春野菜下來,你跟二埋汰、三狗子支應好,樸老板那邊渠道穩住。銀耳,精貴,別糟踐了。”
“小虎、采薇,貨站是血脈,車轱轆不能停。
十輛車不夠,明年還得添!司機,挑牢靠的,手把硬的。道上的規矩,你懂,該打點的別省,安全第一。”
“海柱,涮烤店人氣旺,是門面。味道、分量、干凈,這三樣把住了,生意就差不了。服務員手腳勤快點,嘴甜點。”
“鐵軍、孫野,雜貨鋪是根,連著屯里鄉親。
價錢公道,別坑人。肥皂敞開賣,方便大伙兒。洗衣粉好好推,這是個新玩意兒。”
“王行,”陳光陽最后看向硫磺皂廠的負責人,“你這攤子,是條過江龍!九萬多塊的利,好!供銷社的關系,你給我維系死了!
產量,還得往上拱!質量,一塊都不能差!成本,該摳還得摳,但該花的錢,比如機器保養、工人勞保,別小氣。
開春,洗衣粉給我放開了干!新花樣,香皂啥的,琢磨琢磨。”
“大河,養豬場是根子,豬養肥了,皂才有油。穩當點,別出岔子。”
他頓了頓,聲音沉了下來,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道:
“錢,掙了,該分,除了硫磺皂廠和大河那邊的養豬場之外,回頭按照咱們說好的比例一同分下去!”
硫磺皂廠那邊可是十八個知青一起投資的,陳光陽自然不會忘記。
但!
就算是如此。
將所有人的分紅全都分到手之后,陳光陽的手里面還有接近二十萬的現金。
再加上之前賺到手的。
陳光陽估摸了一下,自己家里面,現在湊八湊吧,能有個三十五萬的現金!
更不要說什么老山參、泡的何首烏的酒、狗頭金、還有那幾樣股東了!
重生而來!
用將近一年的時間!陳光陽證明了自己!
看來,明天得琢磨琢磨去存錢了!
抬起杯子,陳光陽看向眾人:“來!今年才是開始!明年我們將擴大產能!賺更多的錢!”
眾人立刻欣喜的站了起來。
酒杯碰撞起來發出夢想的聲音!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