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聲悶響!
不偏不倚,那飛旋的刀柄精準無比地砸在兔子的后脖頸上!
兔子皮也能賣錢,要是用槍會損失。
巨大的沖擊力打斷了它蓄力的最后一躍!
那兔子就像被無形的巨錘迎面夯中,高速奔跑的身體猛然一僵,整個身體在空中打了個轉。
“啪”地一聲摔在距離石縫僅僅一步之遙的硬土地上!四肢抽搐著蹬了幾下,便癱軟不動了。
幾乎在刀柄擊中的同時,陳光陽的身影已經如獵豹般撲了出去!
他幾個箭步沖到摔倒的兔子旁邊,俯身,探手,一把按住還在抽搐的兔身,干凈利落地捏住其頸骨猛地一擰,“咔嚓”一聲輕響,徹底結束了它的痛苦。
“媽呀!”二埋汰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幾步跑過來,看著陳光陽手里已經斷氣的肥兔,再看看那精準砸中要害的柴刀柄。
舌頭都打結了:“陽…陽哥!你這…這…老尿性了啊!柴刀把兒還能這么使?兔子…兔子都讓你算死了啊!”
這時,三狗子也氣喘吁吁地從高草叢里鉆出來,手里還提溜著一串剛順道采木耳。
看到地上的戰利品和陳光陽手里的刀柄,眼睛也瞪圓了,隨即咧嘴大笑:“我就知道!跟著光陽準沒錯!瞅瞅這兔子,夠肥!”
“行了,繼續整。”
陳光陽沒接二埋汰的奉承,走過去把砸暈兔子的柴刀撿起來,在鞋底蹭掉沾的幾點草汁泥土。
“眼睛盯死草叢,耳朵豎起來聽動靜。剛才是運氣好,撞見個慌不擇路的。”
他聲音不高,卻透著股不容置疑的冷靜勁兒,目光鷹隼般掃過前方那片被啃得亂七八糟的野苜蓿地和旁邊布滿亂石堆的石砬子。
三人壓低身子,沿著陳光陽判斷的兔道痕跡,悄無聲息地往地勢更復雜的一片雜樹林子摸去。
腳下厚厚的落葉踩上去咯吱響,為了不驚動兔兒,都得掂著腳后跟。
四周靜得只有早起的鳥雀在枝頭偶爾啄啄嗉子,或者松鼠拖著蓬松的大尾巴簌簌跳過。
二埋汰明顯學著陳光陽的樣子,努力屏息凝神,可眼珠子總忍不住朝四處亂瞟。
陳光陽用胳膊肘不動聲色地碰了他一下,示意他專注前方凹陷的土坎和一堆藤蔓糾纏的枯木根。
剛藏好身形趴下不到半袋煙工夫,左前方的枯葉叢猛地發出“嘩啦”一聲急促的碎裂響動,緊接著就看到一道灰色的短影。
比上一只小些,但更快,更像是在例行巡邏而非逃命,正貼著地面,緊擦著那些枯木根和藤蔓的陰影邊緣疾竄。
“狗日的,又來一個!”二埋汰壓著嗓子興奮地低吼,身體猛地就想起身撲。
“趴下!別動!”陳光陽低聲呵斥,大手一按把二埋汰幾乎要彈起的肩膀死死按回原地。
他看出來了,這只小公兔精得很,走的是安全路線,速度極快,明顯警惕性高。
想在三五米外正面攔截它鉆進枯木根后面的老巢,幾乎不可能。
就在灰影即將掠過一個半塌的野豬拱開的土坑、眼看要消失在枯木根下陰影的瞬間,陳光陽動了。
他沒有選擇笨重的撲擊或遠程甩刀。
距離稍遠,且兔子離掩體太近了。
他如同蓄勢已久的獵豹,腰腿猛然發力,整個人幾乎是貼著地面水平向前躥出的!
目標直指那條即將消失的灰色尾巴!
他的動作極快,帶起一陣風。
那兔子似乎察覺到了異動,后腿猛蹬想要加速鉆洞。
可陳光陽的手更快,幾乎在兔子半個身子鉆進枯木根下縫隙的同時。
他的大手精準無比地扼住了其后腿上方一點點的腰身皮毛!一股柔勁順著往前一送一擰!
“吱!!”一聲短促凄厲的慘叫從枯木根下悶悶傳出。
陳光陽手臂一收,順勢就把那只還在蹬腿、但顯然被捏斷了脊椎骨失去反抗力的小公兔從洞里硬生生“拔”了出來。
兔子的長腿在空中徒勞地虛劃著。
這一下,別說二埋汰看得眼珠子快掉出來,連旁邊草窠子里偷瞄的三狗子都忍不住“喔靠!”了一聲。
這簡直是硬橋硬馬、強行生擒!太生猛了!
陳光陽提著還在抽搐的兔子站起身,甩掉手上的灰毛,臉上依舊沒什么得意表情,只有眼底一絲狩獵成功的銳利光一閃而逝。
他把這第二只兔子扔給跑過來的二埋汰:“拎著,看好了。”
他目光投向三狗子藏身的方向,剛要開口詢問,卻聽那邊樹叢一陣嘩啦亂響。
三狗子一臉“見了鬼似的”表情,雙手竟然各提著一只體型更大、皮毛油亮、至少有四五斤重的灰色母兔鉆了出來!
“陳…陳哥!你看這倆!!”三狗子說話都帶點喘,臉上是壓不住的狂喜,“我…我也不知道咋回事!估摸著是剛才被那只小兔子或者咱們這邊的動靜驚著了,慌了吧唧地從個斜坡沖出來,正好一頭撞我懷里!我就…我就隨手都摁住了!”
原來剛才陳光陽抓第二只兔子的巨大動靜,竟把附近另外兩個窩里的成年母兔也驚了出來,昏頭昏腦地直接沖進了三狗子守株待兔的區域!
二埋汰看著三狗子手里那兩只還在掙扎、分量十足的肥兔,再看看自己手里一死一輕傷兩只。
眼饞得哈喇子都快下來了:“狗子你這運氣…真他娘是踩了兔子屎了!”
接下來哥仨在林子里面弄了十多只兔子,這才吹著口哨一同下了山。
下山之后就是扒皮腌制。
兔子扒皮這玩意兒有講究。
扒皮之后得是一個筒的形狀,這玩意兒才能賣錢。
陳光陽手上極其利落。
直接將各個兔子全都給處理好,隨后燒上木炭,開始烤了起來。
兔子這玩意兒本身味道就一般,但這年代,能吃上肉,也就是不錯了!
三小只吃的滿嘴流油,眼睛都瞪大了。
晚上吃完了烤兔子,陳光陽剛要帶著三個小崽子打一打口袋,這玩意兒后世也叫做沙包。
完事兒就看見了王行快步跑了過來了。
“光陽,咱們的硫磺皂貨丟了。”
陳光陽頓時一愣:“咋丟了,丟了多少?”
王行立刻說出來了來龍去脈。
硫磺皂廠的硫磺皂,是每天王行他們送到了鄉里面的供銷社,然后進行運輸轉送,從而開始代銷。
但是。
問題就出現在了鄉里面的供銷社上。
供銷社庫房被里面一噸多的硫磺皂丟了!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