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知栩不生氣,他也不高興。
有問題的是他,不是喬知栩。
那半個月不跟她聯系,錯的也是他,不是喬知栩。
他確實沒有那個立場去指責她的。
“可是……如果你不生氣,為什么要跟我分房睡?”
傅令聲的目光,落在喬知栩手里抱著的被子上。
細聽之下,這低啞的嗓音里,還帶著絲絲淡淡的委屈。
喬知栩的臉上依然沒有多余的表情,只是耐著性子,平淡地重復了一遍——
“我說了,我最近睡眠不好,容易影響到你。”
“我不介意。”
傅令聲忙不迭地反駁。
喬知栩沉默了下來,沒有再開口了。
可傅令聲看出來了,即便他說了不介意,她那無聲的沉默,就是在抗拒跟他同處一室。
也許,她嘴上說著不生氣,其實還在跟他鬧別扭。
罷了,這次的事,確實是他食在先。
他不應該在這件事上非要跟她辨出個子丑寅卯。
“算了,隨你吧。”
他率先妥協,“幾天時間?”
喬知栩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這句話,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什么?”
“分房睡要幾天?”
喬知栩再一次沉默了。
傅令聲突然變得這么好說話,她是有點失望的。
她寧可傅令聲跟她吵一架,她就正好可以借著冷戰的名義跟他徹底分房睡,度過剩下的這兩個月的。
哎~
“等我睡眠好了再說吧。”
她隨便找了一個理由,而后抱著被子從房間里走了出去,徑直去了客房。
這一次,傅令聲沒有再攔她,而是任由她抱著被子離開了房間。
主臥的門被喬知栩帶上了,房間內,只有床頭的燈亮著光的。
傅令聲站在門邊,仲怔的臉上籠罩著一片茫然之色。
喬知栩抱著被子去了客房,說是客房,其實跟主臥差別并不大。
雖然沒有人睡過,但負責打掃的家政阿姨還是會定期清洗更換床品。
因而,喬知栩并不需要做多余的事,抱著被子直接躺到了床上。
沒有跟傅令聲在同一個空間里,她身上籠罩著的那股燥意也漸漸消退下去。
她躺在床上,睜著雙眼,不敢入睡。
可連日來的身心俱疲,讓她終究還是撐不住了,不知不覺間沉沉地睡了過去。
再度被噩夢驚醒時,外面的天已經大亮。
她喘著粗氣調整呼吸,視線朝墻上的掛鐘看了一眼。
已經八點多了。
今天是她假期后的第一天,她趕忙下床洗漱。
換好衣服出來時,見傅令聲正端著兩份早餐從廚房里出來。
聽到她這邊的動靜,傅令聲望了過來,對她笑了一下。
“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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