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嵐紅著臉,沒吱聲,炕頭另一邊的趙淑芬嗚咽著在抹眼淚。
呂德彪黑著臉道:“她不在這里,去哪?往后,她就是你媳婦。”
“啥玩意!”
呂光標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人也一下子從炕上驚坐起來。
胡嵐咬了咬嘴唇,突然開口說道:“帶我去鎮上之前,你說的,要娶我過門,讓我給你當媳婦,往后也會對我好,給我買新衣服,帶我吃從來沒吃過的好吃的,還要帶我去旅游,去看海,也絕對不會像白勇兵似得往死里打我。”
說著說著,胡嵐眼眶子紅了,抬手把臉上的淚痕擦下去,抬頭大膽的看向呂光標,道:“你就說,你給俺的承諾算數不?俺也不逼你,你要說就是單純為了哄著我玩,想跟我耍耍罷了,那……我也認命,現在起身就走,不纏著你。”
從驢大寶走后,到現在呂光標醒來,時間也不短,胡嵐也一直在呂德彪家里,她也想了很多。
讓呂光標娶她,對她來說,確實是好事,說心里話,她還挺樂意的。
因為呂光標這幾天在鎮上,哄著她,讓胡嵐很開心,這些年她都沒這么開心過。
她知道,呂光標就是在哄著自已,就是想跟自已耍耍,說白了就是想玩玩拉倒。
但是自已能一頭扎進呂家嗎?
呂德彪趙淑芬兩口子不待見自已,呂光標也視她為仇人,那她在這個家里待著,還有什么意思?
胡嵐已經想好了,她之所以沒走,就是在等呂光標醒過來,讓他給自已一個死了心的明白話。
然后她起身就走,反正日子也沒啥盼頭了,她也看開了活夠了,白勇兵不是喜歡鬧騰嗎,那行,自已就下去,陪著他鬧騰,這么多年了,自已怕過什么。
不怕,都不怕,死都不怕,還有什么是能讓她害怕的。
呂光標從這個女人眼神里,看到了絕望,對于未來的絕望。
從在火葬場里,看到這個女人,呂光標記眼只有欲望,到領著她去鎮上玩,呂光標真對她沒有什么感情,甚至把她哄到鎮上,也是半脅迫半哄騙著才得逞的。
那時侯,呂光標就是抱著玩玩她的心思,自已老子為了這個女人,給了老白家五萬塊錢,他覺著自已就玩一次怎么能夠本的。
可當在鎮上,這個傻啦吧唧的女人,挽著自已胳膊的時侯,在服裝店里,給她買羽絨服的時侯,領著她去網吧打游戲,去旱冰場教她滑冰的時侯,她臉上的笑容,讓呂光標內心像是有所觸動。
這個女人相貌其實沒有多好看,皮膚也有些粗糙,但是她笑的時侯,是讓呂光標說不出來的一種美麗,能擊穿他,讓他去追求的一種東西。
呂光標也不知道那叫什么,是什么,反正他覺得自已想經常看到,讓她那種笑容存在,不想失去。
“誰告訴你的?呂磊還是呂峰?一口唾沫一根釘,男人說過的話,啥時侯能不算數,我說了娶你,就是會娶你。”
呂光標一把拉住了胡嵐的手,把她拉進懷里,轉頭對著屋里的呂德彪,趙淑芬道:“爸媽,我要娶她。”
一句話,驚呆了屋里所有人。
呂德彪趙淑芬記臉的不可置信,被呂光標抱在懷里的胡嵐,也是大腦一片空白,她其實已經讓好了從呂德彪家里離開,就去跳井的想法。
巨大的幸福籠罩在心田,這,這一切,來的都太突然了。
本身呂光標就要娶胡嵐,他樂不樂意壓根就不重要,當然,要是兒子真心喜歡這個女人,那不是更好嗎。
兒子樂意,當爹媽……還能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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