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威脅,顧紅的眼神卻冷得驚人。
“司慕淵,你這是私發闖入私人住宅,我一告一個準。”
她眼底閃著陰冷寒冽的光,緊緊抿著的嘴角幾乎成了一條直線。
“哦,我忘了,眼前可是顧大律師。”
司慕淵故作驚訝,眼底卻沒有半分害怕,反而是浮夸的動作諷刺意味拉滿。
侯英站在一旁,再看不下去他囂張的模樣,氣得直接破口大罵:“司慕淵,你算個什么東西,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就算你進來,你也別想到拿到什么!”
司慕淵倒也沒想到,到了這份上,侯英竟然還敢對著他亂吼亂叫,眸光一暗,危險的意味瞬間填充雙眸。
“快點,沒吃飯嗎?!”
司慕淵高喝,狠狠瞪了一眼自己帶來正在暴力拆門的人。
顧紅一把按住侯英的手臂,示意她不要繼續激怒他。
侯英則已經被氣得胸口急劇起伏,只好咬著牙壓制心底的怒意。
“怎么辦?門好像快堅持不住了”
她有些擔心地盯著院子門。
“還能撐一會,當時的材質挑的是最好的。”
顧紅冷靜了下來,大腦飛速運轉。
“可是繼續拖下去也不是個事,總會開的。”侯英不該憂愁,抬頭看到司慕淵那種欠揍的臉,又變得咬牙切齒:“你看他多囂張!不過秦城的一個老二,竟然連法律都不顧了!”
她氣沖沖地吐槽咒罵。
司慕淵看在眼里,心中已經想著等開門后該怎么先教訓侯英了。
顧紅按著侯英的手示意她冷靜。
“咔噠——”
門開了。
司慕淵眼睛一亮,得意地朝著顧紅那兒投去挑釁的視線。
“司慕淵,你在干什么?”
突然,一道低沉的男人嗓音打斷了司慕淵正要跨進門的動作。
他幾乎是瞬間便聽出了那人的身份,半側過身去,果不其然——
厲寒忱。
“你怎么在這?”
司慕淵擰著眉,眼神帶著提防。
現在可是午夜兩點,早就和顧紅斷絕關系的厲寒忱突然出現,這也太詭異了。
“我為什么不能在?你還帶著這么多人。”
厲寒忱冷笑,盯著司慕淵的視線格外具有威懾力。
在秦城,他確實狂,可是頭上也穩穩壓著一個厲寒忱。
他吃定了顧紅和厲寒忱已經離婚,所以才敢這么明目張膽,就算顧紅是時家人又怎么樣?秦城和京城離得那樣遠,山高皇帝遠,他可不顧別的。
可是……厲寒忱怎么在這?!
自己剛把門打開他就出現,真說是巧合他是萬萬不信的!
“厲寒忱,顧紅和你早就離婚了,身邊人都來了一茬又一茬,你可別告訴我你還沒放下她。”
司慕淵死死盯著厲寒忱的一舉一動。
“沒有,我在追她,在她樓下看幾眼聊以慰藉,不是什么很難理解的事吧?”
聽到這番話,司慕淵眼眸瞪大幾乎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他在說什么?
他追顧紅,大半夜在她樓下聊以慰藉?
他瘋了?
司慕淵望向厲寒忱的眼神分外詭異,可是厲寒忱卻坦坦蕩蕩,絲毫不受影響。
司慕淵也喜歡顧紅,可他自認無法舍棄顏面做出這樣的事來。
這般想,他再朝著厲寒忱看過去,眼底帶著幾分不屑,還有強他幾分的得意。
“厲寒忱,你的事我不多管,我現在要找她拿走我的東西,你最好也別插手。”
他勾唇警告,厲寒忱卻面色不改。
司慕淵掃了他幾眼,見沒什么反應,當即大手一揮,身后幾人便紛紛涌了上去。
“刺——”
尖銳的剎車聲突然出現。
司慕淵不耐煩地回頭。
怎么又來?一個兩個,究竟要干什么?
他眼中難掩暴躁和煩躁,可在看清身后,時,竟然一瞬之間,眼神變得格外清澈。
林斌站在身后,身后跟著的,是比司慕淵多了一半的人。
厲寒忱這才緩緩抬眸開口:“剛剛不是比人多嗎?”
司慕淵的臉上陰沉難看至極,甚至胳膊都因為氣憤而微微發抖。
“厲寒忱,我看你是瘋了!”
他咬著牙低低咒罵了一聲,卻也清楚,今天厲寒忱在這,他是沒法將顧紅怎么樣了。
可是不甘和心里的擔憂拉扯著他的心臟,叫他還想搏一搏。
“你知道你現在像什么嗎?”
“狗。”
“一條對著她搖尾乞憐,人家還不愿意多看你一眼的可憐哈巴狗!”
“厲寒忱,這就是你的出息?”
……
司慕淵對著厲寒忱冷嘲熱諷,試圖激怒他。
可是厲寒忱就仿佛一座冰雕,紋絲不動,面無表情,甚至只是冷冷地望著司慕淵,眼神嘲弄。
明明是他在被譏諷,可反而譏諷他的人在此刻成了跳梁小丑。
司慕淵心頭氣惱極了,可自己一股蠻力,卻好像砸在了棉花上。
他心里都堵死了。
可是,難道他真的就要放棄了嗎?
司慕淵不甘地攥緊指尖。
顧紅和他已經徹底決裂,木夫人被她偷偷帶走,連唯一和她談判的籌碼都沒了。現在但凡被她抓住自己的把柄,根本就不能保證她不會做什么!一年前的事在她心里一直都窩著怨氣,萬一到時候她新仇舊仇一起報,那他……
司慕淵想到后面的嚴重結果,喉頭滾動了一下。
“顧紅,把東西給我,我現在就帶人走,各退一步。”
他清了清嗓子,眼神威脅地盯著顧紅。
“是這樣嗎?”
顧紅這次終于不再隱瞞,指尖夾著一張紙便豎起來給他瞧。
司慕淵的眼神瞬間收緊:“沒錯!”
可下一刻,女人勾了勾唇角,眼底滿是挑釁——
“免談。”
司慕淵一聽,氣得差點站不住腳:“你!”
“轟——”
又是一聲車輛劃過地面急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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