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慕淵冷聲打斷她的話。
隨著絕情的一句落下,顧顏耳邊只有嘟嘟的響聲。
她面頰上的神情略顯呆凝,反應過來咬了咬牙將手機丟到一邊。
現在有司慕淵幫忙解決眼前危機,顧顏周身放松下來,可她還不是不放心,給舒山北墅里的保姆打去電話。
威脅的話語還未出口,話筒那邊先傳來了男人冷冽的嗓音:“誰?”
顧顏一驚,趕忙掛斷。
保姆眼疾手快地將通話記錄刪除,硬著頭皮對上厲寒忱審視的眼神,額頭上當即冒出了一層心虛的薄汗。
可是一想到那些人之前對自己說的話,只得咬咬牙賠起諂媚的笑:“騷擾電話。”
她搓了搓手,有些局促:“厲總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厲寒忱冷峻的眸子掃過她攥在手中的手機,隨后落在她身上。
林斌順勢將手中的平板舉到她面前,上面赫然是她站在監控下的畫面,面前還站著一個鬼鬼祟祟、東張西望的黑影。
“認識上面的人嗎?”
他敲了敲屏幕,語氣聽不出喜怒。
保姆瞥了一眼便觸電般收回,低著頭連連搖晃:“認識。”
厲寒忱瞇起眼眸,林斌也帶著一絲異色與他對視一眼,顯然是還以為保姆會嘴硬一會。
“好,你們見面是在做什么?或者說,在討論著什么?”
兩道犀利的視線自腦門上傾瀉而下,保姆死死咬著牙,終于堅持不住,“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厲總,求您責罰,是夫人先前訓斥我,我小心眼記恨在心,故而聯系了外面的人想要折磨小小姐。”
“他給了你什么?”
厲寒忱的眸子和語調紛紛變冷。
“一……一把細鹽,只要孩子吃一點就會……”
她尾音拖長,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厲寒忱的臉色,果然瞧見男人面色陰沉至極,當即縮著脖子不敢說了。
而下一刻,她便被一只青筋暴起的手臂提起,驚恐抬眼,瞬間對上林斌怒氣沖沖的雙眸:“你只是舒山北墅雇的一個保姆,專門來照顧小小姐的,你竟然敢因為內心狹隘而對小小姐下手?!”
保姆嚇得要死,臉色盡失,張著嘴憋不出一句話來。
林斌一把將她丟在地上。
保姆的身子還害怕地發顫。
就在她暗暗慶幸逃過一劫時,耳畔和畫面中同時出現了一雙皮鞋。
厲寒忱在她跟前站定,下一刻,尖銳的鞋頭便抵在了她的脖頸上。
保姆身子瞬間僵硬,顫顫抬眸,他恍惚中竟然從自家總裁的冷臉上看出了一抹風雨欲來的陰云。
“聯系公安局,就說這里有人涉嫌謀害性命。”
厲寒忱顯然準備對她下死手,聽到這句話,保姆猛地一下便跪在地上磕頭認錯:“厲總!是我鬼迷心竅了,還請您放過我,我家中還有年邁的父母要靠我養活,我真的不能進監獄!”
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往日里得體的模樣盡失,就仿佛大雨后被淋地狼狽的流浪貓,好不可憐。
可無論是厲寒忱還是林斌,都是冷眼旁觀。
“啊!”
保姆一下踹到趴在地上,整個人驚惶地打顫。
“當初害小小姐的時候,你怎么不想想你的家人?也怎么不多想想你的后果?”
林斌一腳下去,絲毫不領情。
保姆無助地瞪大雙眸,下一刻,門外已經響起“嗚嗚”的警笛聲。
門甫一打開,為首帶著繁雜胸針的為首之人先對厲寒忱恭恭敬的點了點頭示好。
隨后在他的授意下,將保姆扣上銀手銬帶上了車。
她整個狀態驚魂不定,但是卻沒有普通人崩潰那樣的瘋狂。
就仿佛……早有預料……
厲寒忱的視線追隨著警車遠去,眸子加深。
他抿著薄唇收回視線,瞧見林斌義憤填膺地嘟囔:“我看她也是真瘋了,竟然敢對小小姐做出這么惡毒的事!表面上看著人畜無害,內心竟然如此陰暗善妒。”
林斌斥責地幾乎聽不下來,還是厲寒忱冷冷投來目光這才閉了嘴。
舒山北墅再次恢復了寂靜,厲寒忱也沒急著去公司,而是回了去了顧紅和小兮所在的醫院。
“恢復怎么樣了?”
他剛一推開門,便輕車熟路地將手上那捧鮮花插到顧紅的床頭柜邊。
顧紅臉上輕快的笑意收斂了大半,只淡淡掃去一眼便收回。
病房里一片沉寂,甚至有些尷尬,只有小兮在大口大口喝著奶粉的動靜。
她受了傷,顧紅選擇讓她喝些相比較米糊好消化的奶粉。
厲寒忱站在一旁,也不覺得不自在,而是在心中緩緩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