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沒什么問題才不放心地一步三回頭去通知方玉進去。
短暫的等待時間里,顧紅有些泄氣。
都說自己的身體沒有什么大問題,但是還是依舊使不上什么力氣。
她必須盡快休養好身體。
沒一會兒,方玉身桿筆直的站在床邊,身上還穿著一身格外肅穆的法官袍,幾乎第一時間就吸引了顧紅的目光。
顧紅在陪護人員的幫助下坐直身子。
她微微挑眉,眼底帶上一些笑意:“回去了?”
方玉抿唇,看著病床上明顯身體虛弱的顧紅不知道作何語,沉默地點了點頭。
“那就好。”
顧紅聲音極輕,身上的綁痕依舊隱隱作痛。
方玉不知作何語,目光落在顧紅身上有著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
雖然澄清是厲總出手,可是她所認識的里面能影響厲總的,只怕也就眼前這位了。
她被如此折磨,竟然還記得她嗎?
方玉是個向來冷心冷清的人,也沒有什么過命交情的朋友。她這樣的人,最適合在法律行業發光發熱、維系正義,無疑就是一桿行走的公平稱。
她有些無法理解顧紅的所作所為,但是卻在心底產生了一絲波動和感激。
“謝謝。”
嗓音鄭重。
顧紅被她嚴肅認真的模樣整地一愣,隨后失笑:“這是做什么?”
“我能回去,我知道是你的功勞。”
顧紅笑而不語,看了方玉好久才緩緩道:“你應該的,我也鐘愛這個行業,我清楚多么需要你這樣的人繼續留下。”
“不過你那樣沖動地曝光,真的沒關系嗎?”
顧紅倏地想起什么。
方玉是回去了,可是昨晚的沖動舉動卻不是她所提倡的,甚至她都有些驚訝。方玉那樣一個冷靜的人,怎么如此孤注一擲地選擇去曝光。
“我升職了。”
方玉搖了搖頭。
簡單的四個字讓顧紅當即了然。
“恭喜。”
升職了,看著她容光煥發的模樣,想必進步不小。
那她將不會再次屈居在旁人之下受人威脅。
“這樣萬一我再次被你救下,也不用在垃圾堆旁邊躲著了。”
顧紅好心情地打趣。
方玉一愣,隨后反應過來,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看著她罕見的局促模樣,顧紅笑彎了眼睛。
病房里的氛圍格外輕松,顧顏被張奇峰瘋狂的電話轟炸,最后以身體不適為由,神情緊張地請了假回公寓。
將自己關在房間里,顧顏崩潰地抱住了腦袋。
許視和張奇峰的案件重新受理,顧紅也被厲寒忱救了下來……
自己忙碌那么久,竟然兜兜轉轉又回到原地?
顧顏死死地抓著發絲,用皮的撕扯與疼痛感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鈴鈴——”
倏地響起的電話讓此刻本就神經衰弱的顧顏嚇了一跳。
她顫抖著手打開手機,看到“司慕淵”三個字腦神經都開始疼了起來。
“顧顏,這就是你跟我信誓旦旦保證的絕對不會出錯?”
那邊罕見地發怒。
司慕淵那雙瀲滟邪魅的桃花眼中幾乎噴火。
這個蠢貨,自己真的瘋了才會相信她!
“我……”
她的嘴唇囁嚅著,渾身顫抖。
許視和張奇峰的案件受理,自己“第一律師”的稱號不光會不復存在還會被群嘲。
更讓她心驚的是顧紅平安回來了,自己對那個小野種做的是也瞞不住了……厲寒忱會怎么想她?
顧顏幾乎窒息,光是想想就驚惶不已。
“厲寒忱在調查舒山北墅里的那個保姆。”
對面沉默許久,就在顧顏以為司慕淵已經掛斷時,男人似乎冷靜了下來,只是語氣仿若寒冰。
保姆……
顧顏拿著手機的指尖發著抖。
等查到保姆,下一個不就是她了?
“當天的現場,除了你們三個人和那個孩子,還有第五個人在場嗎?”
司慕淵提醒道。
聞,顧顏的眼睛一亮。
對啊,當時除了顧紅和那個野種就沒有人在場。寒忱哥哥怎么會聽信顧紅的一面之詞?只要自己咬死不認,再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保姆身上,誰又能怪的上自己?
她原本萎靡的身子重新煥發出生機。
緊繃的神經此刻漸漸松懈下來,顧顏慢慢站起身。
至于張奇峰的案件,自己同樣咬死不知道,最后再花點錢安撫張奇峰讓他背鍋不也一樣?
她眼睛里神采熠熠,和剛才的絕望模樣判若兩人。
顧顏懸起的心放下,這才想起來自己剛才對司慕淵的怒吼,清楚自己之后少不了司慕淵的幫助,更何況他們早就是一條船上的螞蚱……
“司總……我剛才……”
她趕忙壓下內心的緊張,對著電話那頭說起好話。
司慕淵這次卻顯然有些不領情。
“顧顏,你憑借著我的助力走到現在,還是這么沒用。”
顧顏不甘地咬牙迎著他的訓斥,卻不敢發作。
“這是我最后一次幫你。”
“你清楚我要的是什么,我要顧紅心甘情愿回到我的身邊,別忘了你答應過我什么!”
那邊的嗓音幽深暗沉,他已經愛而不得很久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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