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紅沒事,那就好。
緊繃的弦松懈下來,一股疲累也隨之涌上。
厲寒忱揉了揉眉心,此刻才恍然發覺自己竟對顧紅的安危如此緊張。
他眉頭緊皺著,似乎思考著什么難題。
雖然護士只說是簡單的擦傷,可到底受了傷,傷勢如何,他卻一概不知。
厲寒忱心中掙扎,垂眸沉思的時候,一雙被洗的發白的帆布鞋在他視線中站定,隨后而來的是涌入鼻尖的淡雅溫香。
熟悉感像一雙無形的手滑上他的雙臂,現在開始擠壓鼻尖的空氣。
厲寒忱不禁屏住呼吸。
“我沒事。”
女人聲音輕柔緩和,就像窗外一縷搖曳而去的風,厲寒忱糾結的心被剎那撫平。
他輕咳,抬起一雙故作淡然的眸子:“嗯,沒事就好。”
“厲寒忱。”顧紅主動開口喚他。
厲寒忱的指尖一頓,竟然有些不知如何自處,只能盡量通過冷漠維持眼前的淡定。
她入獄一年再出獄,甚至沒有見他一面便匆匆逃離。哪怕之后自己多次逼迫,她都是毫不遮掩的排斥和厭惡。
這一聲,讓他不免意外。
而顧紅心頭微動,目光緊跟著落到他身后的一排隨身保鏢上。
宋時野知道她只是受了輕傷后便以要處理什么為由先請離開。
明明只是一個交流不深的初識,可僅僅看過去一眼,她便清楚他想做什么。
還有剛剛兩位護士討論的金毛,宋時野專門帶進醫院來進行全身檢查。
所有怪異的舉動都指向了一個可能。
這次金毛的發瘋極有可能不是什么突發的偶然事件。
光是想想,顧紅就覺得四肢發寒。
一連再再而三的意外,讓她對此刻周圍的未知都充滿了謹慎和驚懼。
她隱隱約約的感覺到身后有一只無形的手,似乎在故意攪動她平凡的生活。
自己究竟得罪了誰?她無從得知。
而這樣的未知感讓她心頭不安。
“是不是你做的?”
顧紅抬頭,眼神堅定。
厲寒忱眼中詫異,甚至皆愛永恒的情緒并不是高興,而是懷疑:“什么?”
“這已經是第三次,如你所說,似乎每一次我受傷你都在我身邊,那么,是你嗎?又或者……”是顧顏嗎?
如果是他為了逼迫自己回舒山北墅,那么他大可以直說,她也不敢再帶著小兮繼續冒險。
顧紅臉色蒼白。
厲寒忱眸子里涌起盛怒,他幾乎氣笑了。
“你懷疑我做這種不入流的事,顧紅,你太妄自菲薄了,我不會為了你做犯法的事,這對我來說風險太大。”
“我為什么要用我的名譽和整個厲氏做賭,只為了逼迫你?”
他臉色冷怒。
看起來真的很兇。
看樣子不是他。
顧紅驟然松了口氣。
松口氣之余,她問到,“那么,是顧顏嗎?”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