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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嫻在黃昏時分才回到落霞齋。
一回院落,她便看見站在夕陽余暉中的蘇靈音。
蘇靈音轉過身,嬌俏的臉蛋上笑容浮于表面,“魏側妃去關懷太子妃了?只是,你待在玄音閣這么久,太子妃裝病豈不是露餡了?”
魏嫻面無波瀾,“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不懂沒關系!”蘇靈音走近幾步,臉上綻放出更燦爛的笑,“方才我去看了承寧,小小的,真可愛。”
魏嫻的心咯噔一響,臉色瞬間慘白,她快步跑向承寧的寢房。
好在承寧好好的,正在奶娘的懷中吃奶。
“你究竟想做什么?”魏嫻眼神發狠,她攥著蘇靈音的手腕,將她拖去了角落。
“蘇靈音,你膽敢動承寧一根手指頭,我便要你的命!我說到做到!”她雙眼充血,目眥欲裂。
蘇靈音掙扎著收回手,“魏嫻,你這么在乎孩子,那你有沒有想過承寧的將來?你甘心讓承寧做一個無名小卒?屈居人下?
你為云清婳當牛做馬,她給你什么了?不如跟著我,我發誓,倘若我得勢,將來一定讓殿下封賞承寧為王爺,賜他最富庶的封地!”
“……”魏嫻警惕地看著她。
她接著道:“我不逼你,你自己想清楚!當母親的,不為孩子爭,孩子將來一定會怪你的。”
說著,蘇靈音毫不留戀地走了。
魏嫻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的背影。
巧慧跟在蘇靈音身后。
出了大門后,巧慧擔憂地說:“主子,魏嫻跟云清親得跟姊妹倆似的!倘若魏嫻把您方才的話告訴云清婳了怎么辦?”
“呵呵……”蘇靈音輕笑,“你以為我真想要魏嫻?我呸!我才瞧不上一個卑賤的庶女。”
巧慧恍然大悟,“主子是想挑撥離間云清婳跟魏嫻!讓云清婳心生嫌隙,懷疑魏嫻投靠了您。”
“沒錯!我就是要膈應死云清婳!誰讓云家欺人太甚,害死我二哥!”蘇靈音的眼神刻毒,恨不得扒了云清婳的皮,吸干他的血。
……
夜半,玄音閣燈火通明。
榻上,裴墨染輕拍著云清婳的背脊,心疼道:“蠻蠻,你莫要憂心,我一直派人照料二哥,二哥好好的。你若不信,我明日帶你去詔獄看他。”
她卷翹濃密的眼睫垂下,哀聲道:“詔獄苦寒,不見天日,再好能有多好?”
裴墨染語塞。
“你準備些吃食跟衣物,明日給二哥送去怎么樣?”他揉揉她的臉蛋,想讓她開心點。
她懨懨道:“多謝夫君。”
裴墨染的眉頭擰成了川字,這種感覺就像一層無形的紗橫亙在他們中間。
蠻蠻跟他生分了。
“我們是夫妻,你說什么謝?”他有些著急,聲音提高了不少,“蠻蠻,你的兄長也是我的兄長,我為你做任何事都是應該的!你莫非在心里怪我?”
狗男人怎么突然破防、應激了?
云清婳覺得可笑。
因為她真的沒有找茬的意思,是裴墨染自己心虛了。
“我沒有怪夫君,夫君怎么就嚇著了?”她的話難免帶了點陰陽怪氣。
他做了幾組深呼吸,惱羞成怒卻又無處發泄,“你如此,還不如跟我吵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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