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副將:裝什么啊?嘴角都快翹上天了。
“本王本來還想加點審問犯人,罷了,你們也早些下職回家吧。”裴墨染步履生風。
諸葛賢無奈地搖搖頭,他揶揄:“王爺倘若想要加快進度,審問犯人,不如老夫幫您回絕云側妃?”
裴墨染的臉霎時綠了,“別……云妃的脾氣你們還不知道?到時候又要跟本王一哭二鬧三上吊。”
說著,他的步伐更快了,生怕被諸葛賢叫住。
幾個副將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裝什么啊?
心里高興壞了吧?
今天提云側妃做靴子都提了十遍了!
跟沒穿過鞋似的!
……
裴墨染急匆匆地上了馬車。
他一打開車扉,便看見嬌氣的小人兒癟著嘴,漂亮的眼里包著一股眼淚,委屈破碎地望著她。
“怎么哭了?是不是怪我來晚了?”他還穿著白銀盔甲,慌亂得渾身到處摸索帕子。
“夫君!”云清婳猛地撲進他懷里,嚎啕大哭。
她的眼淚像泄了閘的洪水,止不住地流。
裴墨染急得不行,想給她擦眼淚,卻找不到布料。
還是飛霜貼心地遞上了手絹,他才給她擦眼淚,“蠻蠻,不哭了,究竟是怎么了?你說啊。”
他心急如焚,搖晃著她的肩膀,“有人欺負你了?是不是皇后?裴云澈?你說啊,本王定不饒他!”
蠻蠻進宮的事情,他一早就知道了。
但他知道蠻蠻有七竅玲瓏心,想必不會吃虧,就沒放在心上。
“夫君,方才……”
云清婳事無巨細地將皇后詢問她裴墨染有沒有異心、逼她讓位、差點掌摑她的事全說了。
“夫君,我好害怕啊!”她的身子還在瑟縮,“我要是被掌摑,成了京城的笑話,就沒臉見您了。”
裴墨染的心里像是被插了根刺。
蠻蠻這么嬌氣,小臉蛋這么漂亮,若是被打出事來,他不敢想下去,心有余悸。
他收緊雙臂,緊緊將她摟在懷里,眼中滿是疼惜,“怪我,我應該退朝后就去找你的。”
“我是不是做錯了,不該拒絕皇后娘娘?”她好像做錯事的孩子,愧疚地低下了頭。
“不,你沒有錯!”裴墨染親吻她的眼角,“這世上沒人比你更配做肅王妃,是皇后太過偏執霸道。”
他把皇后當作娘親,可皇后居然向蠻蠻打聽他是否有異心。
盡管他早已看透他們的虛情假意。
但還是止不住的難過。
“可是皇后娘娘說我犯了七出之條,怪我沒有身孕啊。”她懨懨的,像是霜打的茄子。
裴墨染捧著她的臉,一字一頓道:“蠻蠻,我們會有孩子的!”
她緊緊地環抱著他的腰,就好像他是這天地間她唯一的倚靠。
他們倆只有彼此。
“對了,皇后還賜了這個給我。”云清婳抬起左手,給他看皇后賞的鳳紋掐絲金鐲。
裴墨染的眸底閃過暗色,他將鐲子取下,放在鼻前嗅了嗅。
是一股濃郁的藥草香。
他黑著臉,劍眉緊鎖,周身散發出冰冷的寒意。
雖然他常年在邊關,可他在前十二年早就見識慣了后宮的波瀾詭譎,陰謀算計。
“這鐲子有什么不對嗎?”云清婳輕眨著渾圓的眸子。
裴墨染復雜地看著她,她就像一張干凈的白紙,純潔無瑕。
蠻蠻聰慧伶俐,可是太過善良,被家人保護得太好,所以總是不夠警覺。
今日他得教教他,讓她見識人心的險惡。
回到王府,裴墨染召來府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