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霜看見云清婳,迫不及待地撲進她的懷里,“主子嗚嗚嗚……”
她哭天搶地,云清婳也落了淚。
主仆情意讓人看了不禁偷偷抹淚。
裴墨染調侃:“真是主仆情深!你家主子被換,旁人也就算了,你竟一點都沒發現?”
“……”飛霜愧疚地垂下了腦袋。
云清婳瞪了他一眼,“是啊,只有夫君獨具慧眼,第一個發現了真相。”
“那是自然!”他摟著她的腰肢,“娘子一顰一笑,皆入我心。這叫心有靈犀,有我這樣的夫君,你就偷著樂吧。”
她被逗笑了。
狗男人驕傲個什么勁兒?
送云清婳回房后,裴墨染便說有事先走了。
云清婳的心跳驟然加速。
若是沒猜錯,狗男人是要“報仇”!
他或許會殺了裴云澈!
思及此,她心潮澎湃翻涌,眼眸潮濕。
她立即沐浴更衣,這幾日趕路,身上臟得不行。
她給飛霜講了這些日子的經歷。
飛霜咂舌,主子這些日子真是驚心動魄、跌宕起伏。
一會兒在裴云澈面前裝情深似海,一會兒又在裴墨染面前演至死不渝。
“主子,殿下會不會因為您脖子上的痕跡,心生介意?”飛霜擔心道。
男人愛面子、占有欲強,自己的女人被旁人染指,就算嘴上不說,但心里難免會嫌棄。
云清婳用手指撫過脖頸上淡去的印記,“若是曾經,我會擔心。可現在,裴墨染的真心至少被我攻下九分!”
狗男人在手無重兵的情況下,敢帶數十人去江城救她,就能看出她在他心中的重要性。
“饑荒時,你用命搶來的食物,難道被別人咬過一口,你就不吃了嗎?”她打了個不恰當的比喻。
飛霜搖搖頭,“自然不會。”
她妖冶的笑了,“就是這個道理。對了,我被裴云澈帶走時,應該沒人看見吧?”
飛霜思忖了下,腦中飛快的閃過一個身影,她不確定道:“應該沒吧。”
……
裴墨染去監牢的路上,遇見了蘇靈音。
她穿著新做的鵝黃色襦裙,梳著墮馬髻,頭上插著幾朵絹花,臉上化著淡妝。
她努力攢出笑,想像初見時那般。
可她眼中的靈動、嬌憨早就不復存在,難掩被世事雕琢過的疲憊、滄桑。
裴墨染的桃花眼微瞇,其中泄出鄙夷。
蜀地受災,民不聊生,這個女人卻衣著嶄新,渾身光鮮亮麗,甚至還化了濃妝,毫無同情、憐憫之心!
他裝作沒看見,從她身邊擦肩而過。
“殿下……”蘇靈音的聲音顫抖。
她撲身上去,抱著他的腰。
裴墨染像被毒蛇咬了,使勁推開她。
蘇靈音的背脊撞到了柱子上,登時臉色慘白,疼得發出一聲呻吟,“呃……”
“本宮不想再說第二遍,本宮不想看見你。”他一字一頓地警告。
蘇靈音的眼中泛起委屈,她報復般胸有成竹道:“殿下,我看見了,我敢拿蘇家上下所有人的性命發誓!云清婳不是被裴云澈擄走的!她是自愿跟裴云澈離開的!”
裴墨染在心里翻白眼。
這個女人真是不余遺力、殫精竭慮地挑撥他跟蠻蠻的感情。
幸虧這件事蠻蠻早就跟他說了。
蠻蠻擔心裴云澈對飛霜下手,所以才跟著裴云澈離開。
“本宮相信太子妃,你的話,本宮一個字都不會相信!”他繼續往前走。
蘇靈音一抽一抽地哭道:“殿下,您真的被云清婳騙了!她不值得您對她這么好,她一邊吊著您,一邊勾引裴云澈!她有問題,她絕對有問題!”
裴墨染猝然轉身,聲音像是一個耳光狠狠甩了過去,“蘇靈音,你怎配詆毀太子妃?倘若再讓本宮聽見你嘴里不干不凈,本宮就拔了你的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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