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婳笑著頷首,“表哥看出我瘦了?”
“嗯,蠻蠻要多多保重身子。”謝澤修溫柔地說。
裴墨染根本插不上話。
飛霜嚇都快嚇死了。
主子能不能悠著點?
要克制啊!
幾位副將看到裴墨染這副不值錢的模樣,都替他感到丟臉。
“王爺就像個多余的,他還站在那里干嘛?”
“王爺這是在孔雀開屏。”
“孔雀開屏是什么意思?”
諸葛賢戲謔地笑了,他精辟總結:“求偶!”
裴墨染有些生氣了,他攥著云清婳的手腕,“走,回府!”
“我不走!”
云清婳甩開他的手。
裴墨染懵了。
這個小妮子要造反?
他正準備把她扛走,她忽然甜聲喚道:“姨夫、姨母!”
謝國公夫婦從馬車上下,二人不過五十歲,便滿頭白發,面容蒼老。
“蠻蠻!”二老紅了眼眶。
云清婳悲從中來,一陣鼻酸。
他們是天地間,唯一跟她一般為姐姐傷心的人了。
裴墨染拱手,“謝國公、謝夫人。”
聽說謝國公夫婦要一并回京,他送了許多拜帖,謝家都不曾相見。
可因為蠻蠻,他們親自下了馬車。
“肅王英勇,蠻蠻嫁給您,是蠻蠻的福氣。”謝夫人看他的眼神復雜。
裴墨染感覺他們的眼神很奇怪。
但聽說謝夫人喪女,精神恍惚,便沒有多想,“娶到蠻蠻,是本王的福氣。”
“……”
謝父、謝母擠出了疏離的笑。
云清婳拉著裴墨染轉身就走,“快走吧。”
狗男人真是晦氣!
當年姐姐的死,雖然跟他沒有關系,但卻是因他而起。
看到他,姨夫、姨母心里肯定不好受。
“蠻蠻,跟長輩說話呢,你怎么突然走了?這樣不禮貌。”裴墨染提醒。
“……”云清婳惡狠狠掐了把他的手背,火氣蹭蹭往外冒。
看他這個反應,就知道他是把跟謝家的婚約徹徹底底的忘了!
“你惱什么?我還沒惱呢。”裴墨染倒吸了口涼氣。
她挺翹的鼻子一聳,輕哼道:“你惱什么?”
裴墨染叉著腰,明明氣勢洶洶,可桀驁的臉上卻透著隱隱的委屈。
就像是被主人拋棄的小狗。
“方才我奔向你,你都沒理我,虧我日夜趕路,恨不得插上翅膀趕回來見你。”
云清婳正色的解釋:“方才我最先搭理的就是夫君,大家都可以作證。”
飛霜點頭。
貼身太監以及幾個副將、軍師同時點頭。
裴墨染氣悶不已,他們一幫人都在氣他!
他剜了閑雜人一眼,酸溜溜地說:“我說不過你!總之,你對謝澤修比對我親熱。”
“我與姨母多年沒見,聽說姨母回京,我心下歡喜。夫君懷疑我不成?”她嘟著唇,幽怨地瞥他。
裴墨染立即搖頭。
一個副將忍不住道:“王妃,您別惱啊。王爺可想您了,方才路過河邊,我都說了不用休憩,王爺非要休憩,結果在河邊擦了半天的盔甲。”
難怪狗男人看起來這般整潔,他的盔甲比所有將士的都要耀眼,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住口!”裴墨染低吼,曬黑的臉頰泛起了紅暈。
云清婳雙眼炙熱,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別聽他胡說,一會兒要面圣,衣衫不潔不好。”裴墨染蒼白無力地解釋。
嘖,狗男人還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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