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正呼呼啦啦地往外面走。
她還納悶,怎么酒店里,多了這么多農民工打扮的人。
明明是五星級的酒店。
裴嘯的行程,是安糖糖向嚴特助要的,自然知道他住在哪間。
電梯上行。
她很輕易的就到達了,裴嘯所在的樓層。
房間很好找。
安糖糖這次來,是臨時起意,沒有告訴裴嘯。
一路上,她的心都跳得厲害,一半是想要給他驚喜的雀躍,一半又透著隱隱的不安。
她也不知道在不安什么。
就是心里亂七八糟的。
可能是……他這次帶著女秘書出差的原因。
站在的門前,她深吸了一口氣,最終還是抬手,摁響了門鈴。
很快,門內傳來了腳步聲。
她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是見面的期待,也是一些不著調的慌亂。
下一秒,門被拉開,裴嘯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臉上寫滿了毫無防備的錯愕。
“你……”
裴嘯有些意外,還沒等動唇說話,南一桐從浴室里著急忙慌的出來,語氣有一些著急,
“裴總……”
“裴總,你先別開門。”
安糖糖抬眸,看向說話的女人。
一瞬間,渾身的血液,幾乎瞬間凝固。
南一桐發絲濕漉漉地搭在肩上,身上……竟然穿著一件明顯屬于男性的白色襯衫,襯衫下擺剛過臀線,胸口微敞,兩條腿又細又長。
令人浮想聯翩。
而,這件白襯衣,就是裴嘯的。
她顯然也沒有料到,是安糖糖來,“裴太……”
安糖糖:……
浴室,白襯衣?
她將南一桐從上到下的打量,再結合剛剛那句,[你先別開門……]
所有零碎的線索,在她腦海中瞬間拼湊成一幅,完整而刺眼的畫面。
瞳孔驟然,心臟也被狠狠攥住。
一路上那莫名的心慌,在此刻都有了答案。
她艱難地將視線從南一桐身上移開,重新落回裴嘯臉上。
視線慢慢變得模糊。
“看來……”她的聲音輕得發顫,壓抑著拖出破碎的尾音,“是我來得不巧,打擾你們了。”
裴嘯眉頭緊蹙,伸手想要去牽她:“你怎么過來不提前說一聲?”
安糖糖后退了一步,將小手背到了身后,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獸。
而他太過于平靜了。
平靜的不正常。
故作輕松,還是欲蓋彌彰?
“怪我……”她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怪我,應該提前告訴你,好讓你有足夠的時間……準備,是么?”
她的話語里充滿了尖銳的諷刺,“我猜,你也并不歡迎我的出現,對吧?”
“那我就先回去了。現在回江城,應該還有最后一班飛機。”
安糖糖努力維持著最后一絲體面。
“你胡說什么呢?”裴嘯的聽出安糖糖的語氣,是誤會了什么,解釋道,“我這邊只是遇到了一些突發情況,你先進來,我們慢慢說!”
“不了。”安糖糖看著他,眼里的光和想見他的那種心情,漸漸熄滅。
她淺淺地笑了,蒼白凄涼,心如死灰,“有什么事情,都等回江城再說吧。”
她不再看他,也不再看那件刺目的白襯衣,毅然決然地轉身。
安糖糖哭了。
眼淚止不住。
她這個舔狗,不應該出現的。
裴嘯也是男人,是男人,就會追求新鮮感。
她要理解他。
可她怎么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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