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打濕了小葉驚秋的頭發,濕漉漉地貼在她蒼白而緊繃的小臉上。
那雙本該清澈明亮的眼睛,早已失去了孩童應有的神采,只剩下一種近乎麻木的執拗。
她一次又一次地揮動手中的木劍,每一劍都精準地落在木人樁的同一個位置,那專注的模樣既讓人心疼,又透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孤獨。
周圍不斷有同齡人的虛影閃過,從孩童到少年,他們奔跑嬉笑、相談甚歡,卻無一人在她身邊停留。投來的目光中夾雜著疏遠、嫉妒,或是一絲不易察覺的畏懼。
“看,她又在那兒練功了”
“怪物才像她那樣”
“人家可是古武界百年不遇的天才,和我們本來就不是一類人”
那些細碎的議論,如同冰冷的針,無聲地刺入小女孩的耳中,但她揮劍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唯有眼神愈發冰封,將所有的情緒死死鎖在深處。
場景驟然切換。
深夜的書房。燭火搖曳,映照出伏案的身影。從孩童到少女,再到青年時期的葉驚秋,日復一日地坐在那里,面前攤開著那本深奧的古籍
那正是王硯夢寐以求的修真境功法。只要上前一步,他就能窺見其中的奧秘。
但王硯沒有。
他只是靜靜地坐在了她的對面。
“為什么參不透是我還不夠努力嗎?”
“我真的能像爺爺說的那樣,能夠參悟家族這么多年無法更進一步的秘密么?”她低聲自語,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和絕望。
“不是你不夠好。”他的聲音透過神識,溫和卻堅定地傳入她封閉的心湖,“是這擔子,本就太重了。”
葉驚秋抬起頭,眼中不知何時已盈滿了淚水,燭光在那淚水中破碎,映出一絲恍惚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