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金香給肖義權倒了一杯果汁,也就不理他了,拉著何月說話,主要是介紹了男方,男方叫楊新財,二婚,三十七。
    “三十多,不算老,二婚也不算什么,現在城里面男的女的,哪個不談幾個甚至十幾個朋友,是不是,就當他多談了兩個女朋友嘛。”
    金香拉著何月的手,一臉的不在意。
    肖義權聽了差點笑噴了。
    二婚還可以這么解釋,真是天才。
    不過他忍住了,沒去看何月,怕何月尷尬。
    同時也就理解了,何月為什么要讓他冒充男朋友。
    何月表姨介紹人,還真不講究,什么都往碗里劃拉。
    何月才二十四五,男方卻三十七了,還是二婚,這還真是,都不知要怎么形容。
    換紅源廠其她女孩子也就算了,何月可是紅源廠的白月光,素來鼻孔朝天的,她要真是嫁了這樣的人,非給紅源廠青工笑死不可。
    “關鍵是,他手里有權啊,這幾個街區,無論是開超市的,還是開餐館的酒樓的,有一個算一個,只要是開店子的,他就管得著,衛生這個東西,沒個準數的,說你行,你就行,說你不行,那就是不行,你要是嫁給他,這幾個街區所有的老板,見了你,都得笑呵呵地捧著你,這就是面子啊……”
    金香就像個搞傳銷的,拼命地給何月洗腦,何月就嗯嗯啊啊的應著,肖義權也不吱聲,金香擺了一盤瓜子,他就低著頭,專心進攻那碟瓜子,時不時的,再喝口茶。
    把瓜子干掉三分之一時,楊新財來了。
    楊新財大約一米六八左右的個頭,有點胖,一身的肉,紅中帶白,還有個大肚子。
    進門第一眼,生似一頭剛洗剝的年豬。
    而等他看到了何月,則變成了一只雷劈了的蛤蟆。
    “何小姐,你真漂亮啊,太漂亮了……可以買個房,寫兩個人的名字……當然要買個車……工作,企業編是吧,沒事沒事,我讓你進文化館……”
    他盯著何月,許下一堆的諾,不管真假,那肥厚的嘴唇里,一堆一堆地往外吐,就如吃葡萄吐葡萄皮。
    金香則在一旁敲邊鼓:“好咧,真是好咧,房也有了,車也有了,還可以進海城工作,那比紅源廠那個山溝溝里不強多了,小月,你真是命好咧。”
    她恨不得代替何月,一口答應下來。
    肖義權只看了楊新財一眼,再沒看第二眼,還是專心致志地對付那一盤瓜子。
    腳下突然痛了一下,有人踢了他一腳。
    痛的是左腳,而坐在他左手邊的,是何月。
    肖義權低頭,看何月的腳,何月穿的是一雙白色的高跟鞋,五寸左右的跟,鞋尖特別的尖。
    別說,這種鞋尖,踢腳上,還真有點痛。
    見肖義權低頭看,何月又踢了他一腳。
    先一腳,還有可能是意外,這一腳,明顯就是故意了。
    肖義權就抬頭看何月。
    何月看著他,似嗔似怨,道:“你說話啊。”
    “啊?”肖義權一愣。
    楊新財金香也都愣了一下。
    楊新財仿佛這才看見肖義權似的,道:“這位是……”
    金香忙道:“小月他們廠里的司機。”
    “司機啊。”楊新財很有氣派的嗯了一聲:“你送何月過來的是吧,好好好,呆會給你發個紅包。”
    “不是。”何月突然開口,她伸手,抓著了肖義權的手。
    肖義權手里還抓著一粒瓜子呢,她非常隱密地就給肖義權拿掉了。
>br>    “他是我男朋友。”
    何月這個話,石破天驚。
    “啊。”楊新財一愣。
    金香也愣了一下,忙就道:“小月,你別開玩笑。”